潮濕的林間光影斑駁,青苔沉厚。楊興鎮示意大家先休息一下,十一坐下將水壺遞給其木格,柔聲問:“用不用我幫你揉揉腳。”
其木格臉上稍有羞澀:“我哪有那么嬌嫩。”
二孬湊了過來,不嫌事兒大的說:“走了兩三個小時了吧,她怕脫了鞋腳臭。”
還沒有等其木格怒斥,方靜就把二孬拉在一旁,柔聲斥責:“哪有你這么說女孩子的。”
十一倒是不在意,大家一起長大,百無禁忌。他往旁邊看去,若不是跟著這些人,這深山之旅也許就是計劃中的新婚旅行。
楊興鎮是這次任務的領導人,他果斷的關掉了失靈的電子設備,拿出了指北針。陳剛沉默,一遍遍的撥打電話,他答應七巧,每天要給七巧報平安,沒有想到敵人還沒有碰到,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吳小河安靜的坐在一邊,拿出水壺,默默的喝水。從昨天到現在,吳小河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弄得二孬悄悄的問了十一好幾次:“你覺得小河叔,現在還沒有結婚,會不會是因為他這一聲不吭的性格。”
楊興鎮確定了方向,和大家說:“走吧!”
十一看了看坐在旁邊休息的其木格,又看了看幫二孬撥開火腿腸的方靜,認真的說:“在休息一下吧。”
“不能休息,戰士們已經在山外待命,只要確定敵人位置,就會執行捕捉計劃。”
楊興鎮的性格,就是一絲不茍,對待事情很認真,對待人也很嚴肅。
“還記得侯爺爺怎么說的嗎?保命最要緊,如此情況,敵人一定近了,我們雖不打算正面戰斗,也要保證體力。”
知道苦行者在這個山里的時候,侯爺爺就改變了圍剿的計劃,把行動由圍剿設定成了捕捉。而參加圍剿的人,也由戰斗變成調查。在侯爺爺的調查中,康老曾經對這里進行過大搜捕,一無所獲。而且,探查人員,進入林中,進入有磁場的區域之后,就會神秘失蹤,連尸骨都無處可尋。為此,康老還曾經將這里進行過地毯式搜索。
禁區內除磁場仍然存在之外,其他并無異樣。別說,苦行者!連失蹤同事也沒有找到。
正因為這里如此異常,侯爺爺才小心謹慎,只讓這幾個身手厲害的人,當個探查先鋒。
……
森林的另一邊,爺爺和田大山也來到這里,他們為了不和老侯的隊伍碰面,多繞了近百里的山路。
爺爺看著這虛無縹緲的崇山峻嶺,雙眼微醺,沉醉于其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饑腸轆轆,殺伐果斷的年代。
“肥和尚,就藏這了。”
田大山點頭:“叔,錯不了,我打聽了,山那邊已經待命了。以侯首長的性情,沒有進行圍剿,他一定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能發現什么?無非是他覺得這是武林的最后聚集地,能抓的抓,能勸的勸。”爺爺像老侯肚子里的蛔蟲,一語道破。
田大山樂:“那您咋想的。”
“看見一個揍一個,這幫忘本的家伙,讓人生氣。啥叫武林?啥叫江湖?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就江湖的地方才有武林。躲在這種地方,算什么狗屁武林人,咋的,還想借這里的靈氣成仙不成。”
田大山賠笑:“你想咋整我不管,我答應我嬸兒了就負責你的吃喝拉撒。”
“帶酒了嗎?”
“沒!”
“煙呢?”
“也沒,這荒山野地的,抽煙著火了咋整。”
爺爺給了田大山一個白眼:“你該干啥干啥去,你這樣也沒啥用,我自己進去就行。”爺爺說完,拔腿就走,田大山在后面跟著。
“你跟著干啥?”
“我怕你迷路。”
爺爺特別不屑:“我能迷路,我老厲害了,森林的王。”沒走多一會兒,爺爺停下,疑惑問田大山:“大山啊,我怎么看著這地眼熟啊,咱是不又繞回來了。”
“叔,你不是森林之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