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霧氣正上來,你現在走,連上山的路找不到,要是走錯了,進到里面那就不好了,這幾年里面不太平,老哥的想法變了,里面來了好幾個不講理的,鳩占鵲巢。聽姐的,吃完飯霧散了再走。”
“還吃飯?”
“咋能不吃,你哥都磨刀了,肯定得宰一個大鵝!”
“鵝?”
果然,二孬走出一看,趙虎隨手抓起一個大鵝,手起刀落,鮮血四濺。
“十三,把鍋里的水加滿。”
十三就是把二孬領來的那個女孩,她胳膊纖細,卻單手提著一個比自己腰還粗的水桶,健步如飛,嘩啦一下,水就倒在鍋里。
“十四,柴火!”
十四是個男孩,比十三還小,他手里根本沒有斧頭,手指豎起來,咔嚓就插進去了,然后兩個抓著,一捩,這柴火就分開了。不一會兒,弄了一抱。
二孬在旁邊看著,看得是心驚肉跳。這時,趙虎已經把大鵝放干凈血了,開腸破肚,把內臟拿了出來。剩下就是要褪毛了。可水還沒燒開。趙虎埋怨十四:“十四,你的鷹爪功力度不夠,今天少做一篇算數,多練一個時辰指力。”
換做現在家庭的孩子,十來歲挨數落,早蹦高理論了。可這里的孩子,只是低頭認錯,沉默遵守。
突然,撲棱棱的飛過來一個鴿子,趙虎抬手,鴿子就飛到了趙虎宛若大腿一樣的手臂上。二孬眼睜睜的看著,趙虎粗糙的手靈巧的從鴿子腿上解下來一個紙條,趙虎看完,扯嗓子大喊:“媳婦,是屠殺令。”
路小東從屋里沖出來:“別瞎嚷嚷,嚇著孩子,做你的飯。”
趙虎挨了訓,把氣撒在孩子身上,指著掛在樹上的一個孩子喊:“老九,你混吃等死的,是不是睡著了,去地里挖幾個土豆回來,順便拔一顆白菜。”
……
二孬站在那里,心里跟過山車似的。這一家不說大人,就這幫小的,就是小時候的蕭十一和其木格,可能還更野性一點。這大人,可就不一樣了,絕對的武林高手。貌似他們苦行者還有屠殺令這種東西,聽著,就是對付外人的。
鑒于這一家的樸實無華,二孬決定不猜,干脆的問:“大姐,這屠殺令是啥東西啊?”
“苦行者對付壞人的指令,由信鴿傳遞,屠殺這兩個字,是因為見到這個令牌,就必須對外來人格殺勿論。”
“我不就是外人嗎?”
“嘿,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又不是壞人。”
“如果我是呢?”
路小東錯愕,認真的問:“你拐孩子了?”
怪不得壞人的定義是這樣的,原來根在這呢。二孬認真的解釋:“我拐孩子干啥,我絕對沒干過那事。”
“那你瞎得不啥,等著吃飯吧,你哥做的大鵝燉土豆,老香了。對了,還有酒,咱倆喝點。”
“我哥不喝!”
“他下午還得干活呢。”
二孬心想,既然對方有屠殺令,那十一他們肯定進入了戰斗模式,自己不如呆在這里,這樣不至于給他們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