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月黑風高,但也是晚些時候。十一借著月光進了駐地,尋摸著就往打聽好的方向走,期間有幾處崗哨,不過他們擋不住十一。
這里不是監獄,沒有什么確定的關押犯人的地方。臨時關押的地兒,自然是臨時定的。也就兩個兵守著,十一打暈了兵,走進屋里。
屋里有一張陳舊的木桌子,上面的老式臺燈亮著。康虎首長坐在那里,做著一些日常處理的工作。聽見十一進來,康虎首長甚至都沒有抬頭,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來了,等我一下,我把這個批完,要不那幫小崽子們,我上廁所都跟著我進來。”
十一沒說話,這口氣依舊,但人已經不熟悉了。
康虎沒有因為十一進來,而草草收尾自己的工作,他依舊認真的工作完,然后拽拽肩膀上的厚重衣服,站起來,給自己的茶杯里倒了一杯熱水。雙手端著,背坐在辦公桌上,看著十一:“小子,你想問什么,問吧!”
“楊興鎮呢?”
“不再這里,設置了這么一個臨時收押的地方,就是為了等你來。”
“這里沒有埋伏?”
“有埋伏你就不會進來了,更何況,有我在哪里還需要埋伏。”
十一聽得這句自信的話,看著康虎首長的臉,這不像得意忘形,倒像是胸有成竹。
“你等我,有什么事?”
“我欣賞你,所以想招攬你。”
“幫你為非作歹。”
康虎首長笑了,吸溜著喝了一口熱水:“別這么說啊,我要是為非作歹,那不成壞人了嗎?我只不過養著一些貪婪的人為我所用罷了。哪朝哪代沒有貪官污吏,這些家伙像韭菜一樣,你割了一波,就又長出來一波,快的超出你想象。”
十一琢磨著:“你覺得自己對。”
“我不敢說自己對,但我不認為自己是錯的,這么說吧!我只是把這種貪腐像能源一樣集中利用起來。”
“我知道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黑白分明的。”
康虎首長聽了這句話,真的是開心笑了:“你有這個覺悟就好!”
“我活在這個世界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一個黑白分明的人。”
康虎首長還是很開心:“似乎,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您怎么就沒信心了呢?我不是注定要站在你的對立面嗎?”
“為什么?”
十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遵從本心!”
康虎首長聽了這句話,嘆氣,把水杯放下:“我啊,不太會隱藏自己。這一暴露,就有洪水泛濫的趨勢。不過,我在河邊建立了這么多年的河堤,多大的水我也不怕。你順了我,想白想黑,你自己選,前途無量。你若逆著我,我會殺了你。”
“您真直接。侯爺爺還在抽屜里放著一把手槍,您呢,殺人,憑借的是自己的一身本領嗎?”
“是!”
“在哪打?”
“操場上吧,這會沒人,地方大你能施展開。”
“行!”
“你不怕我在那埋伏嗎?”
“要想埋伏在這里更好,犯不著去操場上那種寬闊的地兒費事。”
“你跟著我吧!”
十一跟著康虎首長的后面,倒是像康虎首長的警衛兵。一路走過幾個哨崗,康虎首長對著自己的兵微笑示意。沒人知道康虎首長和十一這么晚要干什么,也沒人敢問。
……
無人訓練的操場黑漆漆的,泛著幾株星光。十一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康虎首長抖掉自己肩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