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是不是早就聽說了林哥的光輝事跡?”林達民笑著試探道。
假如新來的吳喻是個嘴碎的家伙,肯定會第一個知道“林膽小”的事跡。畢竟派出所里只有那么幾個人,每個人身上也就那么幾件事,隨便和一個同事聊天,便能將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摸得一清二楚。
何況前一天晚上,和吳喻一起值班的,可是所里嘴最碎的王可驍,這家伙就是個大喇叭,有他在,搭檔一點兒**都沒有。
吳喻臉被抓傷這件事,沒有他,傳播速度和范圍絕對沒有這么快、這么準。
問題是,林達民還不清楚,王可驍有沒有將他的事跡當笑話講給吳瑜聽。
換做別人,林達民根本不用猜測,可吳喻就不一定了,林達民在基層派出所呆了多年,長期和底層人民打交道,深諳《犯罪心理學》,洞察人心的能力雖比不上心理學專家,但對付區區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綽綽有余。以他的觀察,吳喻就是個悶葫蘆,人不熟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假如王可驍沒機會開口,一切就好辦了,吳喻只是聽了李沐的一面之詞,雖然林達民不一定被李沐夸成一朵花,但至少他在對方心中,還是一張白紙。
“啊?請前輩多多指教。”吳喻客氣的說,一臉的恭敬。
林達民內心松了一口氣,活到他這個年紀,金錢、地位這些都無所謂了,但是卻越來越在意顏面,他可不想在一個陌生的小年輕人心中成為一個老**絲,雖然他根本就是。
“指教談不上,不過我從警三十多年了,從未出現過大的失誤,歷任所長對我辦事還是很放心,昨天,李所長特意跑來對我說,讓我多帶帶你,給年輕人成長的機會和空間……”說到這里,林達民頓了頓,舔了舔嘴唇。
“以后多多向林哥學習。”吳喻原本還想說,一定不辜負所長和前輩的期望。但最終嘴拙,沒有說出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去院子里開警車。
吳喻聽林達民說,剛剛上班時間,所里接到報案,新江小區有人遭遇家暴,動靜太大,驚擾了隔壁鄰居,對方報警了。
最后林達民強調說,家暴這事可大可小,在沒摸清楚情況前,一點兒都怠慢不得。
聽得吳喻神經緊繃,生怕自己哪個動作慢了,耽誤了時間,鬧出大事就不好了。
大約十多分鐘后,吳喻和林達民來到了一座老式小區里,他們向門口的保安打聽了具體地點,便匆匆趕了過去。
出事的地點在九樓,這座小區至少有二十年以上的房齡,沒有電梯,兩人沿著黑黢黢的樓梯爬了上去,到達九樓時,林達民體力不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吳喻將他遠遠的甩在后面。
小區年代久遠,隔音效果很差,隔著幾層樓,樓梯間里都能聽到打鬧聲和慘叫聲。吳喻率先跑到出事的單元門口,透過防盜門,吳喻聽到低沉的男中音告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