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喻苦笑一下,送傷員到醫院救治,難道不算特殊情況嗎?還沒等吳喻掛掉電話,急救室的護士便走過來,問道:“傷員的醫藥費、手術費誰付?”
吳喻想說我來,可是他才上班三天,還沒有發工資,卡上和身上的錢加起來一共不滿五百,這點兒錢萬一不夠墊,不是丟人嗎?
通過電話,吳喻問道:“護士催繳醫藥費呢?林哥,怎么辦?”
“呵呵,這幫人明擺著欺負你是新面孔,是不是?醫院先墊著,等到我們抓到人,不就有人付了嗎?再不然通知他家人來付!要不要我給醫院院長打個電話?”林達民氣呼呼的說,果然熬夜使人暴躁。
吳喻將林達民的話原原本本給護士轉述了一遍,護士也來了氣,不甘示弱的說:“行了,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你們都這樣說,但十次至少有三次,都是醫院幫這群壞蛋墊付,最終不了了之,難道醫院的藥不是花錢買來的,是大風刮來的嗎?醫務人員不吃飯,喝西北風嗎?你們公安就是這樣拿著納稅人的工資,救壞人,坑好人的嗎?這么喜歡做救世主,你們怎么不自己開醫院?”
一頓搶白,說的吳喻啞口無言,臉上的傷疤抽動了幾下,他最近怎么這么倒霉?
這時候,急救醫生將護士勸走了,洛效尚也被推進了手術室,吳喻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回去后,吳喻特別心累,折騰大半夜,他感覺無比挫敗。林達民已經在值班室的折疊床上睡著了。
吳喻瞪著眼睛發呆,一整天發生了這么多事,他竟然睡意全無。
第二天一大早,林達民拿著出警記錄,將昨夜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向李沐做了匯報,吳喻跟在后面,全程插不進去一句話。
出門后,林達民小聲說:“吳喻,你擔心案子能不能破?這事用得著我們擔心嗎?這種案子,所長肯定會想辦法,親自出面安排的,哪里用得著我們著急操心?走了,回家睡回籠覺去,你昨晚都沒休息,累不累?”
“還行,比包夜打游戲累多了。”吳喻打了個呵欠,身上像要散架一般,無比沉重。
兩人一起走出派出所,準備回家睡覺。
吳喻剛剛等到回家的公交車,正準備跨進車里,電話響了,是李沐打來的,他只好退回來,趕忙接起電話,原來所長要求他回去了解情況。
吳喻又掉頭往所里走去,他徑直走到所長辦公室,對方扔給他一根煙,說:“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看清楚打人的是誰嗎?”
“我們過去時,那些人都跑了,沒看清楚。”吳喻像犯了錯誤的小孩,窘迫的說。
“行吧,跟我去醫院,這案子只有從傷員身上找突破口了。”李沐狠狠吸了一口煙,慢吞吞吐出煙圈,說著,他把打火機扔給吳喻。
原本吳喻不抽煙,但此刻心情低落,他想用煙來刺激一下消沉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