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靜姝未婚先孕,懷了趙永好的孩子,父母只好讓步,同意兩人的婚事。
拿著戶口本去民政局登記時,靜姝的內心很雀躍,她以為,半年來他們和世俗對抗,終于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他們的愛情終于修成了正果,從此,幸福美滿的日子向她招手。
可是去趙永好家辦婚禮時,現實將靜姝的憧憬擊得粉碎,趙永好的老家在外省某座深山里,各種奇葩禮節特別多,越是落后地區,越是以折騰年輕小媳婦為樂。
婚禮當天,靜姝跨火盆、拜堂、認親戚……就像一只提線木偶,任人擺布。她夾雜在一群陌生人中,聽著完全不懂的方言,吃了一丁點東西,下午還要和一群農婦收拾席面上留下的餐盤碗碟……
靜姝很少做家務,結婚這幾天,她做的家務比她之前二十多年加起來還要多。
當天在油膩的大鍋了,靜姝洗完了最后一個碗,滿腔委屈。這時候,趙永好適時出現,帶著靜姝去給過世的爺爺奶奶上墳,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崎嶇曲折的山路,才來到墳前,靜姝的腳早就又酸又疼,趙永好卻全然不知,他恭恭敬敬的跪在老人墳前,拿出一疊紙錢,開始燒了起來。
靜姝傻愣愣看著,覺得很新奇。
“快過來,跪下給爺爺奶奶磕頭,你可是趙家明媒正娶的孫媳婦。”趙永好忙了一會兒,回頭招呼靜姝。
地上臟兮兮的,靜姝實在跪不下去,只好勉強蹲著,土里埋著的人,她見都不曾見過,卻被要求給他們磕頭,靜姝覺得特別好笑。
第三天,趙家整個家族的人都聚在趙永好家,二十幾口人,陰暗潮濕的堂屋里密密扎扎的堆滿了人,按照規矩,這些人是來見識新媳婦做飯手藝的。
靜姝聽不懂他們具體說了什么,但通過堂妹的翻譯,靜姝大概明白他們的來意:今天靜姝必須大顯身手,做一桌大餐,讓大家伙美美吃一頓。
這可難倒了靜姝,她長這么大,哪里做過這么多人的飯?
靜姝從人堆里找到了趙永好,為難的說:“要不,我請他們去飯店吃吧,我不太會做飯。”
“沒事,媽和嬸子會幫你的,別怕。”趙永好敷衍道,又繼續陪一群大老爺們兒聊天。
靜姝為難的在昏暗的廚房里忙前忙后,還是被婆婆偷偷嫌棄笨手笨腳,好在她聽不懂方言,兩人無法溝通交流。
才幾天時間,靜姝便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回城的時候,靜姝特別高興,趙永好卻悶悶不樂。
原來,趙永好媽媽背地里已經向趙永好抱怨了一大通,她實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含辛茹苦培養的優秀兒子,好不容易大學畢業了,卻找了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媳婦兒,家務事一竅不通,以后怎么料理好兒子的生活?
回城后,小兩口住在了靜姝爸媽為女兒準備的小兩室的婚房里,靜姝媽隔三差五便過來,為兩個人煲好可口的湯,冰箱里的食材塞得滿滿當當。
靜姝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她沉浸在做母親的喜悅里,然而,這幸福隨著孩子的出生便發生了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