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鳶。”
“薛浩。”
他們想不到跟陳長生在哪里見過,卻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善意。
跟之前來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
陳長生在旁坐下,“爺爺身體怎么樣?”
“不好。”扎著一個馬尾辮的薛鳶,搖搖頭,面露痛苦之色道:“中毒太深,醫生說,可能熬不過今天。”
“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想目睹我爺爺咽氣!”
叫薛浩的年輕人,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
很憤怒,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陳長生不知該如何安慰,索性拿出裝有小還丹的瓷瓶,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道:“一位老道長說,這藥,在關鍵的時候能頂大用,我們去試試?”
“好。”
兄妹兩人點了點頭。
隨后,兩人紛紛抬頭,又有人來了。
剛剛才浮上他們面龐一絲希冀,瞬間凝滯,而后緩緩消散,被一股悲切與凄涼所取代。
朱家。
這個大家族,竟然也來人了。
陳長生微微抬目。
一對中年夫婦,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男人一身黑色中山裝,黑皮鞋,寸發,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極為的沉穩干練。
婦人一身素色旗袍,肉色絲襪,銀色高跟,頭發高高盤起,手持一把小扇子,雍容華貴,氣質出塵。
兩人身上的氣息,都極為凝練,實力不俗。
少爺西裝馬甲,不多的頭發打理的油光發亮,梳成了一個三七分,目光在觸及到不遠處的薛鳶時,一雙三角眼陡然亮起。
“爸爸媽媽,這個女孩子,我要了。”少年一臉笑意,語氣平緩,似乎在他的眼中,薛鳶就是貨架上的一樣物品。
“可以,待會直接帶走。”
旗袍婦人沒有二話,點頭應允。
叫朱光云的中年人,只是笑了笑,一雙眸子中滿是溺愛。
少年不急不緩的走到薛鳶面前,從口袋掏出一個印章,蓋在了薛鳶的手背上,嬉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之后,頭也不回,跟著中年夫婦,徑直走入別墅。
薛鳶拼命擦拭手背上的印章,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薛浩拉起她的手,幫她擦拭,“妹妹,我會保護你的!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陳小藝不忍心,輕輕抱住薛鳶,“不用擔心,這位叔叔跟你們爺爺是好朋友,他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的。”
“今天來了好多人,都想等著我爺爺咽氣。”
薛鳶聲音顫動,身上的那股絕望,讓人感同身受。
她在潛在意思是,今天壞人很多,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終究還是,擔心陳長生吃虧。
陳長生起身道:“走,先給你爺爺服藥。”
薛鳶與薛浩跟上。
剛進別墅院門,就聽到大廳里傳來一陣陣呵斥與嘲諷。
薛鳶苦笑道:“這群人闖入我家,專門故意羞辱我爺爺,讓他死不得安寧,卻還把我薛家的人吆來喝去,當成下人使喚。”
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
可,這種等人咽氣的舉止,著實惡心。
陳長生解下背在身后的長槍,暗自道:“看來,這桿新槍,今天就得飲不少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