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李飛沉吃著干糧,越來越偏離主干道,徑直的往樹林中去。
待尋得一棵大樹,幾下借力輕縱,便來到大樹最大分枝上。
取刀入懷,然后背依樹干,閉眼而眠。
雖不知附近村落有人與否,自身裝扮讓人心驚,李飛沉便不在尋可宿之屋,就在野外對付一夜吧。
一夜無話,天明時分,李飛沉睡醒,跳下大樹,就在樹下練刀,一直到日出東方,人影西斜,李飛沉才收刀而停,重新趕路。
行路間,李飛沉用草葉之色染了自身血跡,如此雖然衣服異色,卻不用嚇到旁人。
于是便行在大路,與其余旅人同路。
大路雖是大路,卻破敗不堪,自前朝覆滅,天下群雄逐鹿,地方破敗,民不聊生,這地方也無人來管,讓一個大好天下,成了亂世,無人安心生產,才會如此越發的破敗。
一路行來,有人面黃肌瘦,有人骨瘦嶙峋,有人雙眼空洞,有人如喪考妣。
這一切感官,讓李飛沉心情沉悶。
前朝破滅前,就有地方造反,多言朝廷無能,苛捐雜稅,地方無生存之法,民才造反。
如今前朝覆滅十五年余,百姓更苦,真不知這天下如何能安,如何才能讓民有家。
一個背刀之人,行在大路之上,無良馬,無錦衣,渾身雜色異色,突顯出來的就是落魄,如此之人,有武藝卻少機會,便容易被投機之人關注。
一條大道,前前后后約百十人,都是趕路之人,唯一李飛沉帶刀,其余皆是平民百姓裝扮。
前方道路出現繞山路,沒走多遠,一片打劫喊聲傳來,無數人哭哭啼啼,驚懼躲藏。
李飛沉抱刀入懷,站立不動,只看聲音來處。
很快,有幾十人拿著兵器出現,推推嚷嚷的把這些平民聚攏到李飛沉附近。
當先一人,年三十左右,留有短須短髯,雙目精光,只看李飛沉,似乎專為李飛沉而來。
“此處山我有,此處路我開,打你們應該,搶你們應當,留下了買路財,閻王門前可過,小鬼路上勿擾。但凡說個不字,此間便是那鬼門關,此處便是那黃泉路。”
有一個人唱喏了這么一出,嚇得行人都是哭訴,雖如此,也把自身財物拿出祈求一命。
“怎么樣?小哥,你是拿財呢還是說個不呢?”
眾劫匪雖然這般說,卻沒有一個上前去搶那些行人,而是當頭的盯著李飛沉,然后笑呵呵的問道。
“只一把刀!”
刀在手,人不懼。
只三字,以是表明選擇,這些劫匪倒也不惱,督促手下嘍啰讓這些行人放了,便圍住了李飛沉。
“只要小哥能在在下手中走過三五十合,你便也走吧,如果走不過去,那就留在我冉大頭這里做把交椅如何?”
李飛沉還以為對方似前日般尋自己來殺自己的,已經是準備大殺一番,卻不知原來是拉自己入伙的。
倒也是有趣,于是便點了頭。
欲要與這個自信之人比試一番,如果可以,對方實力強于自己,便入伙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