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戰友聚會的規模遠遠超出了吳驚雷的預料,足足來了好幾百人,其中年紀最大的幾個恐怕都有70出頭了,他們應該就是林禹說的大隊組建時的第一批老兵了。
聚會被安排在金陵玄武酒店的最大的一個宴會廳里,這是個四星級酒店,所以其內豪華程度也是可見一斑。
雖然不敢說在場所有人都混得很好,但最起碼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是可以單獨承受這次聚會所有花費而毫無壓力的。但秉著階層平等的優良傳統,所有與會人員都繳納了500塊的公攤費用,由陳萬年和苗束統一登記掌管著,聚會結束后多退少補,大家都一樣。
其實所謂階層平等的說法大家都心知肚明,平不平等不是一件事或者一個舉動可以衡量的,但大家都是軍人出身,相對都比較干脆,行就干,不行就不干,沒那么多彎彎繞。
吳驚雷在門口登記繳納了500塊并與老陳老苗扯了一會兒就進了會場,三百多平米的宴會廳里擺了好幾十個圓桌,多是認識或者相熟的人聚成一堆說說笑笑。
他看了看那幾個歲數最大的老人,雖然隔著很遠,但還是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多是懷念以前當兵的日子。
正發著呆,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他回頭,卻是大隊長陳萬年過來了,這是個四十多歲的高壯男人,大校軍銜,一張不怒自威的臉孔讓了解他的吳驚雷覺得有些好笑。
這老頭雖然一臉的正氣,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那手段和鬼點子比很多年輕人都多。
陳萬年笑著說:“驚雷,走,帶你去見幾個前輩,你小子是個好兵,我都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也都對你比較感興趣。”
“好,都是前輩功臣,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去拜訪。”吳驚雷笑著說。
陳萬年帶著吳驚雷走到最前面的主桌旁邊,然后給一幫老人敬了個禮,才笑道:“孫老、張老、李老,您幾位可不好請吶,我這托了多少關系才聯系上幾位,您幾位今兒一定要給我們這些后生晚輩好好說幾句。”
見這幾個老人看向自己,吳驚雷本想敬個禮,但一想又不合適,于是趕緊鞠了個躬,笑道:“小子吳驚雷,見過幾位爺爺前輩!”
幾個老人見狀都站了起來,被叫做李老的老人突然很認真地看了看吳驚雷,點點頭道:“好小伙,怎么不在部隊多干幾年?你的情況我們幾個老頭都聽說了,后生可畏啊。”
吳驚雷謙虛地笑了笑,說:“李老過獎了,在其位謀其政,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跟幾位前輩相比可還差遠了。”
幾個老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雖然都是些沒什么營養的客套話,但吳驚雷卻只能笑臉相迎著。
不多時,在這一桌上唯一一個年級最小的人開口說話了:“長的真像。”
這人年紀不大,看著最多三十出頭,偏瘦,一頭齊眉黑發被朝著一個方向梳起來,眼睛不大卻十分有神,膚色偏黑,說話時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透著股痞態,但卻不招人煩。
吳驚雷不知道他為什么可以跟這幫資格最老的人坐在一起,而且他是最后一個起身的人,可這些老資格卻沒有一人覺得他不懂規矩,看這架勢好像這些都是應該的。
“我叫王小刀,你可以叫我一聲小刀哥。”
吳驚雷跟他握了握手,心里有點奇怪,笑著問道:“小刀哥,你剛才說我跟誰長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