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略帶埋怨,小聲喃喃道“若不是哥哥你不肯送詩給那樊顯貴,父親早就下葬了,哪還輪得到去麻煩恩公。”
一聽到這話白面書生可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揚手作勢要打胖子,那書生的羸弱枯樹手臂都已經舉起來了,卻嘆了一口,又放了下去“唉,二寶啊,這作詩要是為了換取錢財,豈不是侮辱了讀書人千古以來的名聲我寧愿跪著去乞討,也不愿這拿心頭好去換取半石米糧,這并非我自命不凡,而是千古以來凡讀書人只要是一心求財,那心中丘壑便失了七八分,為后人所不齒啊。”
一胖的匡河這下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白面書生還真是個才氣不俗的清高書生,手能寫出詩書華章,還能換些錢財,只不過讀書人天生的傲氣讓他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
匡河趕忙問“難道兄臺在詩書上有些造詣”
還沒等白面書生回答,他身邊的傻子弟弟倒是眉開眼笑的先搶答了“我哥大名謝一珍,是膚施郡遠近聞名的秀才,寫得一手好詩,膚施郡里的頭號富家公子樊顯貴尤其鐘情與我哥詩句,曾多次出價要買,我哥一直不肯,知道父親去世了,樊公子還差人送來一副華貴貢桌,要不讓父親的尸體就只能放在干草席子上了。”
怪不得廳堂里擺放著那個與四周格格不入的貢桌,匡河轉頭朝著名叫謝一珍的白面書生追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考取功名”
謝一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中盈滿了不甘“唉,上京趕考可是一筆不菲的費用,我哪里支撐得起啊”
也對,一個窮酸的清高書生,還帶著一個傻乎乎的弟弟,上京趕考對他來說無異于天方夜譚,匡河眼睛滴溜溜一轉,在心里算起了自己和這兩兄弟的帳,如果真的把他們兩個帶在身邊會不會更好呢哥哥能作詩,即使不能讓他去賺錢,但好歹他比匡河更懂宋朝的詩書禮儀,再不濟也是個外交官吧,那傻子弟弟雖說胖乎乎傻傻的,但剛剛在路邊的那一通對峙,他那蠻力十足的拳頭差點就招呼到匡河身上了,如果去隨匡河一起去當兵了,也能做個貼身的護衛。
想到這兒,內心早已風雷激蕩的匡河向身邊的二人說道“行了,既然你們兩個想報恩,那就隨我一起去參加平西軍,如果你們不肯去參軍我也不會勉強,那咱們就此別過,以后你們倆就好生在膚施郡里生活,報不報恩的就算了。”
吃準了謝一珍的倔脾氣,匡河故意說出了一番激將的話語,謝一珍卻面露難色“難道恩公要我們一起去從軍可我是個讀書人,哪里有力氣上戰場廝殺,這可如何是好。”
傻子弟弟拍了拍兄弟,安慰起了書生哥哥“哥你放心,弟弟雖然不及哥哥聰明,但我有一身的蠻力氣,一定能夠保護好你和恩公的。”
謝一珍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微微點頭的匡河,仍惴惴不安的說“投筆從戎的想法我不是沒有過,這一輩子與功名是無緣了,去戰場上運籌帷幄也不失為大丈夫雄于天地之間的法子,可我也沒讀過兵書,就怕拖了恩公的后腿啊。”
眼看就要把這個倔書生給說服了,匡河更進一步的說“沒事兒,我也沒讀過兵書,咱們就在實踐中得真理,去戰場上得真學問,一起努力,一起進步”
連小平爺爺的“實踐出真知”的偉大理論都搬出來了,謝一珍總算沒了顧慮“行,大不了就是戎馬一生,我們兄弟二人這輩子就追隨恩公了。”
大事已成,匡河摟住兄弟二人的肩膀“你們倆以后就別叫我恩公了,生分,就叫我的大名,匡河就行,以后待我成了天下第一大將軍,一珍你就是我身邊的頭號軍師,二寶你就是我麾下第一猛將。”
兄弟二人看看匡河,又相視一笑,齊聲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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