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桃樹就像在甲窟中,直接冶鐵,只不過,沒有喚醒黑窯鐵中沉睡的神性,只是冶出鐵礦,便隨即收入本命島。
那兩股赤色火焰,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是威能不凡,撲在石壁上,沒有絲毫停滯,所過之處,簌簌撲落,好比兩把刀切進豆腐里。
司馬桃樹以自己身高高度,鑿出了一個半圓形的甬道,慢慢推進。
通常來說,窺窺也好,武夫也罷,淬煉本命火,像這種冶煉金鐵的方式,一般一個時辰,就要歇息兩刻鐘。
因為運火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輕松,瀟灑,而是頗為耗費心神,再者,隨著不斷冶鐵,本命火的強度,韌性,都會逐漸衰弱。
如果不能及時歇火,很有可能會有熄火的危險。
不是沒有過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一味淬煉根本不是長久之道。
好比武夫習武,一些個宗師口中的一張一弛,勞逸有度。這樣,才能日積月累,慢慢淬煉出本命火生生不息,綿綿不絕的神性。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本命火足夠旺盛,足夠綿長,可以不用歇火。當然,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神魂足夠強勁,耗得住才行。
司馬桃樹即是如此,接連五個時辰,鑿出了二十丈長的一個甬道,出乎意料的是,黑窯鐵礦中,竟然冶煉出了一些金砂。
司馬桃樹這才收了本命火,有些不解,更有些興奮,如果冶煉出金子來,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他正愁著沒金子,煉制金鱗甲呢。
歇了半刻鐘,司馬桃樹又運起本命火,繼續冶煉,時間還早,兩個抱尖挖礦的時間,是十二個時辰。
讓司馬桃樹有些失望的是,接下來三個時辰,竟然沒有再冶煉出一粒金砂。
這時候,應該是子時,也就是深夜了。
甬道中,只有本命火照耀出的一團光亮,司馬桃樹本命島上,已然有一座小小的黑山包,都是黑窯鐵。
又一個時辰,說實話,司馬桃樹有點垂頭喪氣,本來還有點小小的期盼,想著多多少少,可能再挖出點金子來,可還是一粒金砂都沒有。
司馬桃樹正想折向,換個方向冶煉,說不準能夠煉出些金砂來,沒想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小鬼。
應該是小鬼,司馬桃樹不敢確定,那是一個黑漆漆的小家伙,不高,也就和司馬桃樹的腿差不多高度,瘦瘦弱弱,一雙眼珠子,倒是亮得很。
奇怪的是,他嘴唇上似乎有一道金線。
那小鬼顯然驚住了,猛一回神,就要往山石中鉆,只是,司馬桃樹一個雷籠給罩住了。
摶雷霆為囚籠,是敕令山很普通的一個術法。
司馬桃樹聽師兄說過,天下妖魔鬼怪,山精水魅等,皆懼雷霆,天生克制。
所以,下意識便施展出了這個雷籠術。
果然如此,雷籠中那小鬼,神情驚恐,蜷縮在一塊,害怕的厲害。
司馬桃樹心意一動,那小鬼便被收進了本命海中,交給身內身,那個正在看書的小桃樹。
司馬桃樹則調轉方向,往右手邊冶煉礦石。
忽然出現在本命島,茅屋前的小鬼,心驚膽戰,又惶恐莫名。
那個眼前坐在長幾前,看書的,黑亮亮的家伙,抬起頭,只是看了一眼他,他就竹筒倒豆子,開始說起自己個。
他說,他不是鬼,他是一個精魅,金鐵之中誕生的精魅,他從來沒害過人,他只是想要找一些靈鐵來吃。
坐在那的司馬桃樹,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是有這么一種精魅,靠吞噬靈鐵增長修為,不過有吃鐵吐金的異能,似乎叫做食金鬼。
精魅中有鬼名者,號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