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前奉令宣威郎,說白了,就是個跑腿的。
至于其他的山門弟子,青詞誥弟子盡數分派在西路大軍,星星臺弟子盡數歸入東路大軍,而止屠山弟子根本就不再北伐大軍中。
而是盡數調配到了姜嶺,那里駐扎有五十萬大軍,意圖西征,只是一直沒有出兵。
耐人尋味的是,西征大軍的主帥,正是出自止屠山,原來的右司馬,現在的征西將軍,程青松。
可以說,西征大軍,幾乎成了止屠山的自家兵馬。
難道,就不擔心那位程將軍擁兵自重,開國稱王,立起一個他們止屠山,兵家的國?
這樣的疑問,只怕但凡有點眼力的,都能看得出來,想得出?
那位英武睿智的太子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三年來,一直就沒有什么動靜。
趙擘畫又躺了下去,懶懶道:“我現在就想知道,太子爺那道封賞令是不是真的?”
第一個登上聲山者,賞銀抱千枚,封萬戶侯。
按說,北伐以來最大的那么一道封賞令下來了,緊隨其后,自然而然就是大軍開拔,攻城拔地,建功立業了。
可是,大軍一點動靜都沒有,平常該怎么樣還怎么樣,根本沒有再度北進的跡象,那道封賞令就像開了個玩笑,或者似乎在告訴誰。
魏官輕笑道:“當然是真的,軍中無戲言,那可是太子行轅親自傳出的封賞令。”
賈苗苗站起身,轉過頭,看向趙擘畫,說道:“你說,這道封賞令,是太子的意思還是那位洪先生的意思?”
趙擘畫難得認真想了想,他苦笑,搖了搖頭,那兩位的心思,他都揣摩不出。
賈苗苗又蹲下去,只是這一次,她望著北方,魏官也轉過身,望向北方,山頭高高,視線遼闊,三人一時都沒有言語,忽然安靜了下來。
山腰,太子行轅石窟前,那方高出山體的大石上,太子和洪少商一站一坐,居高望遠。
身姿挺拔,雙手負后的太子鄭政,望著遠方,視線飄渺,笑問道:“洪先生覺得,這一次北伐,我大玄能不能宰了那位聲山山神,以雪國恥?”
坐在輪椅上的洪少商,輕聲道:“殿下那道封賞令,底氣十足,就是在告訴聲山山神,大玄要踏破聲山,宰神雪恥。而且,大軍不動,還給足那位聲山山神時間,要他有個十足的準備,但凡能扯得上的靠山,盡管拉扯,大玄等著。”
“殿下是想看一看,那位聲山山神身后,究竟有幾條線?”
太子笑了笑,“俗話說,打狗看主人,我想宰了人家的狗,總得瞧瞧哪一家是主人才好啊!”
洪少商笑問道:“主人在北方?”
太子笑道:“沒猜錯的話,北方,怕不是一家。”
隨后,太子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一條咬不了人的狗,只怕主人不稀罕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