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看不起他了吧?還是說副尉真的如承望說的那樣年紀大了,心軟了?”
文鳶似乎覺得好笑的搖了搖頭,然后語氣嚴肅道:“那小子的心性比大部分大人都好。他神魂受傷,離體幻夢之后的疲憊不言而喻,但是我們只是說一聲還需要他睡覺,他就立馬答應了。后來醒來后也一直盯著我操控水鏡。”
劉館長想了一下,還真是如此,同時他也記起水鏡出問題時,黃書華抱頭躲到一邊的舉動。
雖然那個舉動在真正面對三巫教徒的反制攻擊的時候不會有任何作用,但是也可以說是謹慎小心了,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說不定會被嚇得直接呆立在那。
由此及遠,他又想起了當初黃書華在武館內被妖鬼偷襲的時候,也是非常干脆的躲避。
這樣一回憶,他還真覺得黃書華適合加入影衛……小心謹慎,堅決果毅,是影衛必須具備的品質。
只是他之前對黃書華的印象就是一個帶著妹妹的苦命小男孩,就算平時顯得早熟一些,也不過如此,只是看著可憐才留在身邊。
還真是一塊璞玉啊,只恨我沒有早點發現,不然現在他也不值這點能耐了。
但是想了想后,他又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黃書華有現在這心性,當是這遭難這段時間苦出來的,若是當年在他遭難的時候就護著黃書華,培養黃書華,怕是黃書華也不會有這心性,不然那要成妖怪了。
尋常的十二歲小孩可見過有此心性的?他兒子劉承望十二歲的時候還找女孩兒比誰尿的遠呢,被打了幾次才學乖。心性變得成熟穩重,那也是加入了影衛之后的事。
跟在劉承望背后,黃書華目光在坐在座位上的人群掃過,眼中帶著淡淡的憐憫。
而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卻是一個個縮了縮身體,同時眼中滿是惶恐和不安,還有濃濃的怨恨。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如果他指出了一個人的話,那那個人必然會被帶到其他車廂。
沒人知道被帶到其他車廂的人會如何,因為那些人都沒有回來過,再加上劉承望之前有將人扔下火車的經歷,更是讓他們對黃書華畏如蛇蝎,恨之入骨。
在他們看來,黃書華就像是閻羅派來催命的小鬼!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逃,甚至還付諸行動過,但是除了劉承望巡邏之外,車廂兩頭還有著四個穿著戎裝,舉著明晃晃的長刀和黑漆漆的火槍的軍人,一有動作就斬殺不誤!
如此高壓之下,他們也只敢乖乖坐在座位上,不管有絲毫妄動。
黃書華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招人怨恨,這其中還包括了一同在武館修行的師兄們。一時之間,他都有種自己是華國當年國難時的漢奸的感覺了。
但是和漢奸不同的是,漢奸求的是利益,他所作的,其實是為了這些人能夠更加安全,從而指出這些人中可能會變成妖鬼的感染者。
不過因為妖鬼之事不能說出口的原因,他造成的結果在這些人眼中和那些漢奸沒有不同,都是最該被千刀萬剮的惡人……不,是惡鬼!
真是一個扭曲的世界啊!
扭曲的讓我都想吐出來了!
不自覺的攥緊了手,黃書華感應著那不存在,卻又可以被他清楚的感覺到的純白世界。
如果我能成為……不!我一定要成為最強者,讓這個世界恢復該有的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