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哲說道,“那就不補了,我們現在有錢,買幾匹綢布,做新衣。”
楚楚把破衣丟了,一邊磨豆子,一邊說道,“隔壁的胭脂鋪換了老板娘,對面的肉鋪換了老板,有個瞎子在算命。”
主仆兩人在這里住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街坊鄰里,都很熟絡,人員變動,自然知曉。
辛哲神情微凜,起身出了豆腐鋪子,來到豬肉鋪前,對那名滿臉橫肉的屠夫問道,“豬肉怎么賣?”
屠夫咧嘴一笑,搓一搓油滋滋的手,手上繭子很厚,只有常年用刀的人才有,只是不知道他的刀是用來殺人還是用來殺豬,“豬頭肉三個銅子兒一斤,肘子四個銅子兒一斤,肥瘦肉五個銅子兒一斤,小爺若是買的多,還可以送兩斤豬下水。”
辛哲買了兩條肘子,付了錢,來到胭脂鋪,老板娘風韻猶存,描一雙時下流行的拂煙眉,嘴角一顆美人痣,半露酥胸,白嫩嫩的晃眼。
辛哲道:“想買點胭脂給我家丫鬟,不知道選哪種好。”
“小爺真是心善,對丫鬟也這么好。”老板娘嫵媚一笑,貼過身來,偉岸胸脯差點頂到辛哲,“女子化妝,可不容易,敷鉛粉,抹胭脂,涂額黃,畫眉,點口脂,化面靨,貼花鈿,這七步,一樣也不能少,光是胭脂可不夠。”
辛哲聳聳肩,“那算了,沒那么多閑錢。”
他走出胭脂鋪,來到算命的攤位前面,算命先生是個瞎子,山羊胡,翻一雙白眼。
“小爺請坐。”算命瞎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辛哲問道:“我沒說話,你如何知道我是男子?”
算命瞎子說道:“小爺腳步沉穩,呼吸綿長,不止是個男子,還是個修士。”
辛哲問道:“那你可知道我修何法?”
算命瞎子回答道:“小爺心存善念,度己度人,身有佛光,修的是佛法。不過小爺身上妖氣重,當是修了妖術。再聽小爺呼吸吐納、行走腳步,該是修了戰技。小爺您,不簡單吶!”
辛哲問道:“是算出來的,還是猜出來的,亦或者是別人告訴你的?”
算命瞎子回答道:“瞎子擺攤算命,自然是算出來的。”
辛哲問道:“怎么算的?”
算命瞎子道:“師門絕學,密不當傳。”
辛哲道,“這個密,是密諜司的密吧?”
算命瞎子嘴角扯了扯。
辛哲說道:“我那丫鬟都能輕易發現你們,突厥的大巫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看不出來?”
算命瞎子說道:“看出來也無妨,我們三人接到的命令,是保護小爺您的安全,而不是設套引誘大巫。”
辛哲很是意外,他一個沒有什么利用價值的小小不良人,居然要動用三名密諜司強者來保護,這可不像是密諜司的行事風格。
算命瞎子解釋道:“上柱國的面子,我們老祖宗還是要給的。”
密諜司的老祖宗,掌管密諜司,乃是當今天子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