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修者千千萬,但真正能夠登堂入室的,少之又少,能夠同時修煉佛法、妖術和戰技的,更是鳳毛麟角。
孔老二翻個白眼,“都是滾過幾百回床的人了,我騙你作甚?”
“你這老家伙,第三條腿不行,就是嘴厲害,你的話,老娘可不敢全信。”老鴇道。
孔老二被戳到痛處,一口喝光葡萄釀,嘆息一聲,“四十好幾的人了,力不從心,力不從心啊!”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老鴇道,“老娘還要招呼客人,有什么事你就說,要是缺銀子,就找賬房要,他給多少,就看你本事。”
“我又不是吃軟飯的,干嘛用銀子侮辱我?”孔老二義憤填膺,習慣性搓了搓褲襠,突然正色道,“其實這次來,真有事。鎮北將軍府命案,你知道吧?”
老鴇一愣,鎮北大將軍遇刺,鬧的滿城風雨,萬花樓這種地方,來往的大多都是勛貴和官員,消息靈通,作為這里的老鴇,她想不知道也難。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老鴇問道。
“和我沒關系,但和那小家伙有關系。”孔老二將辛哲的事情簡要說了,老鴇從頭至尾都是一臉震驚。
她萬萬沒想到,擊殺兇手的,居然是一個小小的不良人。
“現在那些突厥人盯上他了,你這里魚龍混雜,黑的白的、妖鬼精怪都有,長安城有什么風吹草動,你肯定知道,幫忙留意著點,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孔老二道。
老鴇沒好氣道,“你欠我的人情還少?”
孔老二嘿嘿一笑,“老相好了,說欠不欠的,見外了不是?”
老鴇不再理會這個死皮賴臉的家伙,看一眼樓下的那個少年不良人,扭著腰肢離開。
孔老二在她屁股上拍一把,放下琉璃酒杯,下了樓,將埋頭吃飯的辛哲帶走。
辛哲回到永寧坊的那條巷子,算命瞎子在和胭脂鋪的老板娘打情罵俏,豬肉鋪的屠夫翹著腿,啃著豬頭肉,滿嘴油光。
辛哲走過,算命瞎子吸了吸鼻子,頗為意外,“嘖嘖嘖,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去喝花酒了。”
胭脂鋪的老板娘道:“男人有錢就變壞。”
瞎子伸手攬向她的腰肢,她一巴掌拍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對面的豬肉鋪子里,屠夫咬一口肉,喝一口酒,偷偷地笑。
算命瞎子轉身,用翻白的瞎眼瞪著屠夫,“有什么好笑的,老光棍!”
辛哲回到家里,楚楚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沒有說什么,臉上依然冷若冰霜,小丫鬟關了鋪子,給辛哲打了洗臉水,又去洗了明天要用的豆子,將它們泡在木桶里,把鋪子里里外外打掃一遍,這才去洗漱。
辛哲上了床,過得一陣,拍了拍床沿,說道:“被窩暖了,可以進來了。”
楚楚走進來,將外衫脫了,鉆進被窩,主仆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只不過,辛哲睡在床尾,楚楚睡在床頭。
丫鬟很自然地將腳伸過去,貼到辛哲胸口,辛哲只感覺胸口一陣沁涼,打了個哆嗦,像捂著兩塊冰。
楚楚體寒,現在還是秋天,床上就蓋著兩層被子了,哪怕這樣,辛哲和她睡一張床,也經常被冷醒。
好一陣之后,那冰冷的感覺才漸漸消失,辛哲打了個哈欠,想要睡去。
“辛哲,你不想說什么嗎?”楚楚突然問道。
辛哲一怔,來到長安之后,他便讓小丫鬟改叫自己少爺,只有極少數惹她生氣時,她才會叫自己的名字。
這次又是怎么惹她生氣了?
辛哲細細一想,連忙說道:“今天和頭兒去了萬花樓,吃了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