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突厥人有動作了?
辛哲如此想著,身前走來一個算命瞎子,左手舉著幡竿,右手拿著鈴鐺,一步一搖來到辛哲身前,“小哥兒心存疑惑,可要算一卦?”
辛哲問道:“你能算出潛伏在長安的大巫在何處?”
算命瞎子嘴角扯了扯,不再開玩笑,正色道,“大人有請。”
話音剛落,算命瞎子就一展幡布,將辛哲裹在其中,從原地消失。
辛哲只覺眼前一黑,當光線再次進入他眼中時,眼前完全變了另一幅景象。
這是一個地牢,空氣潮濕,彌漫著嗆鼻霉味,還夾雜著讓人作嘔的腐臭氣味。
瞎子往前走去,經過一間牢房時,一只骷髏手突然伸出來,扯著辛哲衣角,一具骷髏撞在牢門上,苦苦哀求,“放我出去,求求你,放了我!”
一名獄卒上前,揮刀將骷髏手臂砍斷,手臂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斷落的手臂五指著地,來回交錯,“走”到監牢里,接回骷髏手上。
瞎子帶辛哲來到地牢盡頭,獨臂老頭坐在凳子上,旁邊放著一張小方桌,上面擺著一疊花生米。
“大人,辛哲帶到了。”瞎子拱手說道。
獨臂老頭嗯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凳子,辛哲上前坐下,獨臂老頭問道,“吃花生嗎?”
這老頭將自己帶到地牢里來,總不至于是陪他吃花生,辛哲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獨臂老頭捻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里,說道,“把它放出來。”
瞎子走上前去,摸到墻上一根繩子,往下一扯,一卷畫嘩啦墜下,畫紙占據了大半個墻面。
畫中是一條黑蛟,正是被辛哲一掌拍在河底的黑腹羅,她被困畫中,見到辛哲,怒吼起來,左突右奔,撞在畫紙邊緣,將畫紙撞的嘩嘩作響。
黑腹羅的魂魄被困畫紙中,掙脫不得。
“你那一掌,只是殺了它的肉身,卻沒能殺死它的魂魄。”獨臂老頭有些責怪的意思,“對這些兇惡之物,要做就要做絕,不能留下后患。”
算命瞎子微微一怔,心想大人這話,怎么感覺像是在教育子侄后輩一般,莫不是要把這小子收到密諜司來?
獨臂老頭道,“讓它安靜點。”
瞎子拿出一只硯臺,快速研墨,將墨水潑到畫上,墨水立刻化作數百條墨線,將黑腹羅的魂魄緊緊纏繞。
黑腹羅掙扎不脫,化成人形,張開嘴嘶吼,但辛哲只見到張嘴,卻聽不到它的話。
“大人,這蛇女只是穆薩的一個手下,掌握的信息并不多。”瞎子說道。
獨臂老頭嗯了一聲,擺擺手,瞎子從墻上取了火把,點燃畫紙一角,蛇女驚恐至極,瘋狂扭動身體,但火焰燃燒迅速,畫紙很快就燃燒殆盡,蛇女也魂飛魄散。
瞎子又拉了一下繩子,另一張畫紙掉下來,這張畫紙很大,幾乎占據了整張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