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薩被摘除了記憶,陷入癡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鬼差抓住鐵鏈,一把將他丟上鬼船。
鬼差上了船,不忘轉身對瞎子提醒道:“和我做生意是有代價的,死后別忘了來酆都,我可不想親自來勾你的魂。”
瞎子道:“我向來言而有信。”
“那你可快些死了才好,如今這年歲,死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整日勾魂,都快累死了。”鬼差道。
船頭小鬼揚起骷髏頭:“可是你明明已經死了啊,死了還能再死嗎?”
鬼差一腳踢飛它的腦袋,“就你話多。”
那骷髏腦袋又滾了回來,杵在頸椎骨上,咯咯咯顫動幾下,骷髏們托著鬼船,跑進畫中,落進冥河里。
鬼船在冥河上漂浮,穆薩的魂魄躺在鬼船中,看著酆都陰暗的天空,雙眼空洞無神,耳中時不時傳來鬼哭聲,他突然痛苦的抱住腦袋,“什么東西,有什么東西從我腦袋里跑了。”
船頭那只骷髏取下天靈蓋,從冥河里舀起冥河水,灌進穆薩嘴里,咯咯笑道,“是水,你腦子里進水了。”
穆薩嘴里、鼻子里都一股股冒出冥河水,露出白癡一樣的笑容,“腦子進水了,哈哈,我腦子進水了。”
鬼船幽幽,駛向酆都。
世間再無穆薩。
密諜司地牢里,瞎子喉結蠕動,將什么東西咽了下去。
咕嚕咕嚕的吞咽聲,讓地牢顯得更加詭異恐怖。
片刻后,瞎子身體微顫,眼珠子里閃過一幕幕畫面,全都是穆薩生前記憶。
密諜司承問道:“怎么樣,找到那些火藥了嗎?”
瞎子閉上眼睛,細細搜索多出來的記憶,過了一陣,取來一幅長安坊圖,在上面標記了六處地方,說道:“都在這里了。”
他又想了想,說道:“跟隨大巫來到長安的,還有三十余名突厥武士,那些武士身上有巫尊的巫咒,有些不好對付。”
瞎子又取來紙筆,開始畫巫咒,隨著筆畫增多,紙上漸漸出現一條條咒文,這些咒文像是文字,又像是圖案,形狀詭異,相互連接,相輔相成,形成一個詭異的陣法。
隨著巫咒漸漸完善,越來越多的元氣從瞎子體內涌出,沿著畫筆進入巫咒之中,瞎子額頭滲出冷汗,臉色發白。
“啪”的一聲,密諜司承拍掉瞎子手中畫筆,瞎子抬起頭,滿臉猙獰。
密諜司承在他胸膛拍一掌,瞎子吐出一口血,踉蹌后退兩步,臉上猙獰之色消失,變成迷惘,疑惑的看著地上的血,“這,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戰血巫咒,”密諜司承看著紙上尚未完成的巫咒,神色有些凝重,“你沒修行巫術,被這巫咒奪取心神,若不及時制止,你所有的真元和精魄都會被這巫咒吞噬。”
瞎子冷汗直流。
密諜司承感嘆道:“為了破壞長安,那大巫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