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抬出去的九口箱子,明天還得再送回宮里呢。
當日下午,內侍省領著命婦、宮女入府鋪陳,又是一番雞飛狗跳,鬧哄哄的。
真不知這規矩是誰定的,公主下嫁后又不住徐府,有必要虛頭巴腦的收拾一通嗎?
永嘉十九年十月十五日,大離毓寧長公主葉傾城大婚。
一大早,徐徊換穿紅色世子吉服,帶著迎親隊伍抬著九九禮物,一路吹吹打打朝離宮行去。
再次痛心疾首的看著公主的鑾儀和自己的全部家底被抬進宮墻,再也不屬于他了。
然后靜靜的立在宮門外,等待著鑾駕出宮。
“棠兒,就不能給少爺搬個馬扎嗎?”
溜溜站了半天,徐徊雙腿抖得厲害,實在是頂不住了。
“少爺,這可不行,您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忍個屁!老徐家全幅身家都搭進去了,人家在里面開懷暢飲,讓咱們在這罰站?”
徐徊不管不顧的就往地上一坐,這些天下來,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
“少爺……”
“別拉我,我就坐著。公主的鑾駕要到晚上才會出來,難不成你就真想讓你家少爺在這站一天?”
“少爺,那……那您就先坐著,棠兒去前面給你瞧著點。”
“這才是少爺的好棠兒。”
直到黃昏時分,棠兒才看到遠處公主的儀仗鑾駕緩緩走來。
“少爺、少爺,趕緊起來,出來了。”
“腿麻了,棠兒,拉我一把。”
儀仗具列,燈炬前引,命婦乘輿陪從左右,徐徊恭敬站里在宮門外。
待鑾駕過去后,他才帶著迎親隊伍跟在后頭。
離湖東南角,是嘉帝親旨敕建的毓寧公主府,徐徊今日大婚設宴就在這里,足足九十席。
一想到這銀子又是從徐府抬出來的,徐徊心底更是不忿。
……
再次被人當成提線木偶走完一套流程后,徐徊被送入洞房。
這次他終于算是見到了他名義上的妻子,毓寧公主葉傾城。
雖然還蓋著紅蓋頭,但瞧這身姿,倒也配得上傾城之名,只希望容貌不要夸大其詞才好。
“駙馬,請您為公主揭蓋。”
一名俏麗女婢遞過一支溫潤精致的玉如意,嬌聲道。
徐徊接過如意,輕輕一揭。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呼——”
徐徊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氣。
“殿下、駙馬,請飲合巹酒。”
“殿下請。”
“駙馬請。”
兩人齊聲道。
燕語鶯聲、嬌翠欲滴、娓娓動聽、悠揚婉轉……
徐徊能想到的詞仿佛都能用上,只覺得聽她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不過隨后的遭遇可就談不上享受了,俏麗女婢聲音輕柔,態度恭敬的道:
“駙馬爺,公主今日身子不爽利,請您移步偏殿休息。”
這就開口趕人了。
徐徊能怎樣?
老老實實走唄。
所謂的偏殿,不過就是隔壁的一間臥室罷了。
新婚夫妻不能同房也就罷了,總不能還分兩個院子居住,不然傳出去可就成笑話了。
早有預料的徐徊也不至于生氣,更不會因為葉傾城的絕世容顏而徹夜難眠,不是自己的菜,想再多又有何用。
還別說,道觀修行幾年,定力倒是有些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