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樣?并不是那么惹人憐愛,需要保護的對象,反而是工于心計,殺伐果斷的毒婦?”
雖然道蓮的話聽上去多少有些沒頭沒尾,可杜月怡卻一下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于是輕笑一聲后非常直白的答到。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么還......”
“為什么?那我倒要反問一下,你昨天為什么會出現在游艇上?”
“當然是為了救你。”
“救我,然后讓我感恩圖報,以身相許是嗎?”
瞬間,杜月怡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譏諷之色,她隨后用手指了一下那邊的樸人杰,接著說道:“就因為他想得到我,所以不惜綁架我,就因為你想得到我,所以過來保護我,但你們的共同點都只是想得到我,不是么?”
“......”
被杜月怡這么說了后,道蓮本能地想要開口辯解什么,可是張開嘴后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尷尬的愣在原地。
是的,無論再怎樣用語言來美化自己,道蓮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的確是為了得到杜月怡的心和身體,這是再怎么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我是想保護你,怕你出事。”片刻后,道蓮這樣嘗試辯解到,試圖為自己已經被捅出口子的內心防線做些彌補。
“是嗎?可在我看來你只是需要一個容貌靚麗、身材窈窕、知書達理、溫柔典雅、背景殷實的女主角來作為你的附屬品,但這只是一廂情愿地把自己的想象強行附加在我身上,僅此而已。”
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杜月怡義正言辭的說出了已經憋在她心里好多年的話,她說:“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你想象中的模范女主角,而你所謂的保護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種侮辱罷了,因為只有弱者才需要保護。”
我,杜月怡,不是弱者。雖然沒有直接這樣說出口,可是此時從這位年僅十八歲的少女口中說出的話卻蘊含著這樣一種堅不可摧的信念。
杜月怡不是弱者,當然不是。
她有獨自聯絡“執行者”來實行暗殺的膽量,也可以靠一己之力將樸氏父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即便是現在她的站姿也依然那么筆挺,仿佛背后有著一把直尺。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大堆對其完全不了解的人憑借著膚淺的外貌認知來給杜月怡做各種定性。
什么廣海大學女神,什么杜家小公主,什么完美大小姐......這樣的定性實在太多了,簡直太多了。
沒有人想要深刻了解杜月怡,但每個人都認為自己非常了解杜月怡,即便這些了解是來自于傳聞、臆想,依然刻板的將其當做真相。
而這群人里,自然也包括了正站在不遠處流著冷汗的道蓮。
道蓮不是蠢人,在聽了杜月怡的話后他也明白了她想表達些什么,此時不由得感到有些不敢去看那張曾經讓自己如此迷戀的臉龐。
“但即便如此,買兇殺人是不對的。”
平復了一下心情后,道蓮還是試圖開口勸說,雖然他也不知道想勸說些什么,可如果不開口的話他害怕自己會被杜月怡的氣勢徹底壓倒。
“是嗎?可在明面上買兇的人可是那邊快要尿褲子了的廢柴少爺和他的死鬼老爸,就算去調查銀行戶口也是他們最近有異常的金錢流動,而且我確信自己這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談論起這件事時,杜月怡顯得非常有自信,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再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是她雇傭“執行者”的證據,換而言之,這就是所謂的絕對犯罪。
“你......你這不過是在狡辯罷了!”
“狡辯?可是剛剛殺了凱卓的人是你吧?他已經死了,你怎么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相反你現在自己不就是個殺人犯嗎?”
似乎賭定了道蓮不會對自己動手,杜月怡此時竟是理直氣壯地說到,完全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這.....
然而,正當道蓮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之即,意外卻再度發生!
轟!伴隨著一陣強烈的破風聲響起,一棵浸染了海水的巨木突然從斷崖的下方飛了出來!竟是直直地朝著道蓮和杜月怡的位置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