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溟苦笑著聳了聳肩,說道:“掌門師兄發話,我豈有不遵之理。”
他狠狠地將那件黑裘衣從身上了扯了下來,隨手丟給了身旁一個弟子。
“元溟啊,我看不如你來做這個掌門好了,帶著整個寰宇山去攻打森羅谷,你可真威風啊。”
“掌門師兄。”這次元溟直接站起身來,臉上也沒了剛剛那別扭的笑容,變得有些乖張起來。“森羅谷是魔教,與我寰宇山本就勢不兩立。我帶人攻打也只是時節成熟而已,絕無半分欺瞞掌門之意。”
“三年前我同元沉在皇城龍庭里,當著皇帝的面,立下了十年不相犯的誓約,為的是能給整個中明神州一個大平,三年來森羅谷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沒想到最后卻是我寰宇山背信棄義。”元浩喝道:“今后我寰宇山就會成為各門各派的笑柄了。”
“魔教與正派又有什么情什么義可言呢?森羅谷殺了我寰宇山多少人,豈是說和解就能和解的。真不知道師兄口中的情義是站在門派立場上,還是站在您與那個人私交的立場上。”
“放肆!那個人早已不是我寰宇山的人,我與他怎會還有什么私交?”
“嗯哼……掌門師兄,這些弟子不知道,難道我們這些師兄妹也不知道嗎?當年一起跟著師傅修道,你最照顧的就是你那三師弟。”元溟似乎是抓到了元浩的命門,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您不如捫心自問一下,這些年有沒有在照顧那個人,所以今天您指責我,怪的并不是我擅下命令,而是我殺了他。”
這話音一落,一道青光便從元浩的身后一躍而出,正是元浩的大弟子游源。
這道青光就如同兩股雷霆,直直打在兩儀臺的正中央,發出一陣轟鳴。
“元溟師叔,休得污蔑我師傅!”
游源手捧著玉髓盤,盤心正對著元溟,這架勢不言而喻,是準備要與元溟兵戎相向了。
緊接著元溟身后也竄出幾個黑衫弟子,紛紛拔出了銀光閃閃的寶劍,護衛在了元溟身邊。
“真是胡鬧。”掌門元浩怒吼了一聲。“你們心里到底有半分半毫同門之情?還是說你們想做我寰宇山下一個魔王?!”
他突然攤開了手掌,一個虛幻的玉盤慢慢凝結成體,在手中飛速旋轉,緊接著腳下那偌大的兩儀盤也跟著旋轉起來,青樺峰也跟著震顫起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將這幾個弟子直接推了回去。
“戰堂可真是威風啊,師兄今天您的高徒都敢這樣對我,以后我黑石峰的弟子是沒法在寰宇山呆了。”元溟苦笑道。“那我便老實說好了,突襲森羅谷的事情不單單是我的授意。”
他突然揮了揮手,身后那群弟子便自覺分成了兩排,一道暗紅色的身影緩緩從一群黑衫弟子之中走向前來,那股鮮艷的紅色在大山會這一眾清新淡雅的衣妝之間顯得格格不入。
那衣服如血一般鮮紅,上面用金針銀線點綴了朵朵寒楓葉的圖案,分外妖冶。
“紅色道服?”宋漣衣不由自主的驚叫了一聲。“這……這是赤練峰的衣服呀。”
宋小青看了一眼,瞳孔也是不自覺放大了幾分。
整個寰宇山弟子也都是萬分驚訝,要知道自從元沉走后,赤練峰這十幾年內根本沒有一個弟子的,此刻怎會有赤練峰的紅衣。
有些膽小又不走腦的弟子,還以為是魔頭元沉活過來了,手腳都開始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