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場進攻就是個笑話。天黑前集結了五十人,天亮前緊逼村外,費了好大勁想要沖進村內,結果在村外被一挺重機槍給攔住了。
當機槍子彈掃過樹林,樹干被打的瑟瑟搖晃,落葉斷枝沙沙而下,進攻隊伍的士氣立馬歸零。
五十幾號人被嚇的不敢動,挨了一發槍榴彈后更是魂飛魄散,撒腿就逃了。
將軍為此大罵不已,但又無可奈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試圖聯絡更多的人,要么談判,要么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攻。
可現在沒什么好說的。直升機空降突襲,非常新潮的打法。依托明確的情報支持,突然襲擊,快速撤退。
雖然只是很小規模的戰斗,敵人也是戰五渣。但打完之后,國內自己都覺著好爽,從未有過的爽——原來只要有先進裝備,我也可以這么強!
緬北的地方武裝哪里見過這個?一股小勢力由此完蛋了。其他勢力就得掂量一下,不聽話的后果。
丹波不明白這些,他撿了根樹枝當拐杖,挪著腳想回家。中彈的大腿已經沒了知覺,行動極其不方便。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醫生,否則會死的。
去哪里?
去老街鎮。
丹波期望能在那里把手表賣掉。他看著自己的腿,再次把心理預期調低,只要賣幾百美元就好,也夠生活了。
老街鎮在木姐鎮的東面,對面是南傘口岸,也是好幾家地方勢力爭奪的要點。若沒有周青峰,過二十多年都還有炮彈越過邊境,落在云南一面。
丹波此刻又渴又餓,山嶺中連一口水都沒有。他只能咬牙硬撐,拄著樹枝一步步的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到老街鎮,但不前進就死定了。
這挪了一天也沒挪出幾公里,丹波的體力消耗很大。他受傷的大腿開始疼了,碰一下便鉆心的那種。
傷口也迸裂,流出血水,整條褲子干了濕,濕了干,布料因為浸染血水都硬邦邦的。他用不了多久就會死。
絕望之際,丹波只能停在山野土路上。他開始還能站,但很快只能坐下。隨著日升月落,他又只能躺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嶺間傳來聲響。有個奇怪的隆隆聲在靠近。丹波只抬頭望天,視野越來越模糊。他看到有人出現,卻已經看不清對方的臉。
“隊長,這里躺著個人。”
“死了沒?”
“還有口氣。他腿上有槍傷。命大,子彈穿過去了。”
“二把刀,該你動手。”
“見鬼,別喊我‘二把刀’,老子是軍醫。再喊我‘二把刀’,受傷了別找老子。”
丹波已經看不見了,但還能感覺有人在挪動自己。他被抬起來放在擔架上。有人剪開了他的褲腿,重新清創包扎,還進行輸液。
那一刻,丹波流眼淚了。他知道自己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