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拜瞪大了眼睛,望著男護士手中的藥丸,“敢問這位道友,此乃仙丹否?”
“是的,快吃吧,老子還有很多人要伺候!”男護士催促道。
李拜拜吃下藥丸,又試圖移動,無果之后,干脆放棄掙扎,就那么龜縮在床上休憩,“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那男護士并沒有再多加理會李拜拜,起身拿著藥去抓其他病人,卻迎面碰到了正拿著拖把過來拖地的杜雙飛,兩人皆是點頭笑了笑。
杜雙飛看了看烏龜模樣的李拜拜,“怎么又把他弄成這樣?”
男護士嘆了口氣,“我也是沒辦法,他今天又扮李白抓鬼,拿著那把玩具劍各種耍,還讓所有病友都陪著他玩,我只能把他捆了,剛好也有利于我喂藥。”
“精神病院里,這種事很正常。”杜雙飛解釋道。
“說正常也正常,說不正常也不正常,聽說秦山市第二人民醫院,也就是我們療養院掛靠的那家醫院,他們精神病科里有一位家伙比我們這些都皮,那個好像是叫什么祝覺,聽說他偷偷割下了自己的腰子烤著吃掉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特別是咱們精神病圈里。”
割腰子烤著吃掉這件事,杜雙飛也有耳聞,畢竟是上了新聞報道的,不過杜雙飛打心眼里有些不信,他更愿意相信網上某些人的推斷,是醫院里某個黑心的醫生將祝覺的腎割去賣掉了。
杜雙飛來到李拜拜的床邊坐下,試圖將捆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費了好大勁,沒解開,“你捆得真他媽緊!”
“是吧,而且你看這造型,是不是很有藝術感?”男護士賊笑。
“切!”杜雙飛看著男護士,“能不能把他解開?”
“隨你,反正我的藥已經喂完了。”男護士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然后指示杜雙飛應該先解那個結,“你姓杜,小心他把你當成杜甫。”
杜雙飛也笑了笑,“無妨,總比你被他當成高力士要好,高力士可是太監。”
“切,滾你媽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男護士一邊吟著李白的詩,一邊走開。
“哇靠,這詞寫得不錯,有我那,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高冷氣質,意境也算磅礴,兄臺,先別走,敢問尊姓大名?”李拜拜低著頭趴在床上。
“他不是你口中的高力士嗎?”杜雙飛回答道。
“什么,高力士!高力士竟能寫出如此神作!不可能,不可能!”李拜拜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努力掙扎,卻怎么也翻不了身。
杜雙飛看著無奈,只能伸手幫了李拜拜一把,總算是讓李拜拜翻了個身。
兩人四目一對,李拜拜馬上咧開了嘴,熱情地說道,“早上好,子美。”
杜甫,字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