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人口密集的華夏,跨省辦案的難度可想而知,而這筆錢足以讓人在別的城市過得很好。
不能冒險,早點報案,孩子受到傷害的可能越小。
“明梁,咱們先自己找找!”李霞往前緊走了幾步,急急道,“她一個姑娘家,你得注意她的名聲!”
褚明梁有些不耐,皺眉看她,“問題不在褚西,憑什么是褚西名聲有問題?”
李霞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推了自行車往鎮上去。
王大花本來追上去,想說乘他車回鎮上,被褚明梁拿眼一瞧,也不敢吭聲了,嘟囔了兩句,倒騰著倆腿兒往家走。
反正這事兒有褚家來辦,辦不好就是褚家的事兒,褚西真要找不回來,出了什么事兒,那就是褚家的問題,肖宗忱怪不到她身上!
想是這樣想,可王大花到底有幾分心虛,回家逼問了兒子一番,確定兒子沈愛民沒摻和進這事兒里,想想,還是喊了同樣著急的沈愛紅出去找人。
不為褚西,也得為肖宗忱許下的那些東西!
鎮子就那么大,派出所排查也方便,更何況還有被褚西委托逢年過節給老太太燒紙的老板娘主動跟派出所同志說明情況。等到下午六七點,捎帶褚西出去的大篷車車主回來,這事兒就清晰明了了。
褚西她離開深遠鎮往市里去了。
可去哪兒了呢?
這又是個問題。
唯一的弟弟只留下褚西這么一個閨女,作為褚明國的哥哥,褚西的大伯,褚明梁不可能不管,將可以帶的東西都帶上,他連夜去了市里,報了案。
褚西的戶口本,身份證,這些他都沒有,就連初高中檔案,也歸還給了褚西本人,而這個他并沒有找到。
在褚西房間翻來翻去,只找到了她平時做的筆記和作業,照片沒有,底片沒有,可,也只能這樣了。
到底是有辦案經驗,在想過褚西所有可能經過路線之后,迅速排查,在肖宗忱回來這一天,確定褚西最后一次出現在本市,是去了火車站。
“火車站?”褚明梁有些懵,“這怎么查?”
哪怕褚西高一辦理身份證的照片已經提取,誰能記憶好到如此程度,過了幾天還能對各小姑娘有印象?
八十年代末,科技進步也沒那么快,監控、聯網這些還沒有出現,在客流量如此之大的車站,車票上沒有個人信息的當下,單憑印象鎖定一個小姑娘,有些異想天開。
回想著火車票上的信息,褚明梁這幾天撐著的氣兒一下散了。
車票上只有哪兒到哪兒,票價,限乘車次,硬軟臥,普快還是其他,再沒其他……
就在褚明梁滿心無力,甚至想哭的時候,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帶著一個高大的且極為英俊的男人進了領導辦公室。
男人額前頭發全往后梳,露出沉穩肅然的一張俊臉,明明年紀輕輕,可通身氣勢卻讓人不敢慢待,大熱的天,他這樣不急不緩走進來,室內都仿佛低了兩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