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基地,肖宗忱和此次科研項目的主要負責人在確定替代材料百分百可行之后,回到研究基地,將數據和資料進行整合,便等著上面對此次去首都匯報做出指示。
這項科研成果,填補了國家在某震懾性武/器方面的空白,如果要去首都作出匯報,路線及安保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需要時間進行規劃。
摘下眼鏡,肖宗忱揉捏了一下眉心,緩解了眼里的酸澀,才睜開眼。
趙常站在他辦公室,敲了敲門,卻沒進去。
這家伙的私人領地,從不讓人進,規矩在他來基地第一天就立下了。
都知道。
肖宗忱頓了頓,起身,“什么事?”
“褚明梁,”趙常說出一個名字,見他沒甚波瀾,調侃道,“也就是你岳父他哥,明天來咱們基地醫院。”
肖宗忱瞥他一眼,肅了一張俊臉,沉聲道:“這玩笑,不要再開。”
當時是權宜之計,只是為了讓褚西脫離愚昧村婦的輻射范圍,這些,趙常是知道的。
“唉,我只是想逗逗你,讓你放松一下。”趙常看著他那張不見絲毫笑意的俊臉,無奈道,“這么繃著,不累嗎?”
“……”肖宗忱看了一下時間,收回視線,冷酷無情地給出最后通牒:“給你五分鐘說正事。”
“你可真是……”趙常扶額,“行,說正事。褚西那件事,你去做最后測試之前,說保留追償的權利。現在測試結束,你是個什么意思?”
肖宗忱看著他神色,緩緩開口,“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褚明梁跟李霞離婚,自動放棄一切,凈身出戶。”趙常掏出一根煙,正要點燃,看見肖宗忱微微瞇起的眼,嘆口氣收回,繼續道,“這樣的情況,你還要追償嗎?”
是不是放棄追償這件事兒?
“追償權利,是留給褚西,或者褚工的。”肖宗忱視線從他指間香煙上移開,對上他視線,道,“若兩人不追償,保留下來的追償權利,能起到震懾作用,或許以后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人經大事,或本性難移變本加厲,或幡然醒悟改邪歸正。
李霞這人如何,他不做評價,只是對人性,他持保留看法。
十年,其實也就一揮間。
“你說的也是。”趙常想了想,點點頭,笑,“來之前,我還在想,怎么跟你說目前不適合啟用追償權利,畢竟褚明梁他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兒女和妻子。現在看嘛,這項權利還是留給褚西和褚工最合適。”
像褚明梁這樣的人,恩怨分明,負累歉疚太多,人可能撐不了太久就垮了。
“對了,褚西這小丫頭,你真不找了?”趙常看了一眼時間,見還有兩分鐘,決定用完,于是笑道,“擺了酒席,說起來她也是你小媳婦兒了!”
肖宗忱看著他,不語。
話重復兩遍,再重復就沒意思了。
趙常在他視線里收起了調侃,但回去之前,還是沒忍住懟了他幾句,“就沖你這嚴苛的時間觀念,以后談對象,估計能嚇跑不少人!”
虛歲也二十五的人了,連個找對象的意思都沒有。基地光棍是多,但基地也給舉辦小型相親會來解決個人問題,就沒見他參加過。
難不成這人想打光棍?!
已經走出兩米遠的趙常驚了,頓住好一會兒,才霍地回頭,喊住即將關上辦公室門的肖宗忱,“肖宗忱,你該不會想打一輩子光棍吧?實話告訴你,咱基地沒說搞科研就不能結婚的!”
肖宗忱靜靜看著他。
時刻關心,并試圖解決基地未婚青年個人問題的趙常見他神色復雜地看著自己,驚住,“……我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