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多少年的默契了,根本不用問,周華旭也知道兄弟什么意思,于是抬手,扣住博古架的邊框,和肖宗忱一前一后抬著往院子里送。
那博古架是最后一件家具,褚西指揮著兩人將博古架放好之后,就聽中年男人,也是這次領頭的師傅感嘆道,“還別說,家具這樣擺放,房間看著大了不少,亮堂還別致!”
褚西笑笑,并不做解釋,見的多了,懂得的就多了,這不是她驕傲的資本,也不是她謀生的手段。
忽然,門口光線暗了下來,一個打扮素雅知性的嬌俏姑娘堵在了房間門口。褚西一怔,側臉看了一下肖宗忱和周華旭,斷出三人相識。
因為不認識,她只點頭致意了一下,才將之前被打斷的事情繼續,掏出錢包,抽了一張嶄新的五十塊錢出來,褚西遞給師傅,“今天辛苦你們了,這些給你們喝口酒暖和一下身子。”
周老先生雖然付了全部費用,可今天雪大,且一行人干活極為仔細認真,有個伙計為了不磕碰到家具,自己摔了個屁股墩都沒說什么,褚西認可這樣的做事態度,認為自己該這樣做,便也就做了。
這么一個漂亮的人兒,師傅為了避嫌,也不好推讓碰到人家,見她神色認真,不似作偽,且隱有尊重在眼里,也就笑著接過錢,大方爽朗地說了幾句感謝的話,揮揮手,招呼著幾個伙計離開。
目送人離開,褚西淡然一笑,視線掃過三人,落在肖宗忱身上,征詢道,“現在是去客廳坐坐,還是——”去你家?
“去我家。”肖宗忱伸手,接過褚西遞過來的外套,一邊穿上,一邊答道,“我家暖一些。”
“嗯。”褚西點點頭,又把手表遞過去。
肖宗忱自然而然地接過來,隨手戴上,多年禮貌使然,他道:“謝謝。”
謝謝她幫他拿著外套手表。
本來略帶些親密的舉動,被他這兩個字兒沖刷之后,只留下了陽春白雪的坦蕩。
因為下雪,屋子里的光線到底是不怎么好的,這會兒褚西走出來,光線明亮了有些,顧若書算是看清楚了褚西的長相。
臉小,瑩潤而飽滿,像是打了一層玉質的柔光,看不見瑕疵。唇形極美,顏色紅而正,上方一管挺俏的瓊鼻,將五官氣勢度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配上那極為標準精致的瑞鳳眼,疏離又漠世……
害怕,又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顧若書忐忑中,因為這句話,也不知道哪兒提起來的氣兒,在這一刻松懈下來。掃了褚西一眼,這才跟在肖宗忱身后,步履輕盈地亦步亦趨著。
周華旭挑眉看著前面的兩個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這顧若書心思略重……
她最好不是個偏執的人,否則他這兄弟怕是不能好!
多少年從醫經驗,科室也輪了幾次,該見的也都見了……
回頭,他看褚西。
褚西走在最后頭,把門鎖上。
閑閑掃過周華旭,褚西收回視線,兩人沒有給她介紹剛才那個,她也不是多事多話的人,也并不想開口問什么。
現在這是?
“我和她氣場不和,不能成為朋友。”褚西抬眼,“無關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