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臺,五十度的。”
孫老頭巴拉巴拉正念叨著,就聽褚西說了六個字,他猛地頓住,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扭扭捏捏說,“……太貴重了。”
“不貴。”褚西指了指客廳方向,一邊做出個請的姿勢,一邊說,“我之前幫忙拿下了一個大單子,人部門領導送的,沒花錢。”
“什么大單?”
“外資要在經濟區投資建廠的大單。”褚西見他抬腳,扶住他,卻被孫老頭不服老地橫了一眼,她笑笑松開手,摸了摸鼻子,“所以,您來這邊是?”
“哦,就是告訴你們,我師父的關門弟子要跟著醫療團隊來這邊給你爸診療了。”孫老頭說著說著,就笑開了,“我師父九十多歲了,上次你爸千鈞一發之際,多虧了他。你爸現在有醒來的征兆,小師弟來了,就能把三四分可能變成六七分!”
孫老頭也不邀功,但卻覺得這瓶茅臺自己也是有資格收著的。
他師父九十多歲,平時都坐鎮首都,也不排除去別的省份做一下緊急應援。西北這邊氣候惡劣,師父又上了年紀,那邊輕易不會放人過來這邊,是他偷摸打電話過去求救,師父才不管不顧地停下國際交流會,給小師弟留個紙條叫他撐場子,一個人偷摸乘飛機過來的。
也確實沒有錯,褚明國保住了一條命。但醒來與否,還得看緣分。
如今緣分到了。
今天他起得早,索性去了醫院,就聽護工跟他說,褚明國眼珠子動了,還好幾下,還哭了。
他過去一看,嘿,還真是。
想想,就用醫院的電話跟師父那邊聯絡了一下,師父就給了他這么個準話。
這不,他就過來給人報告好消息了嗎?
“……我爸他,”褚西聽出孫老頭的話外音,想到昨天自己刺激得褚明國出現的反應,微訝道,“今天對外界反應更大了一些?”
“嗯。”孫老頭笑瞇了眼,“會哭了。”
褚明梁一怔,“哭了?”
話里都是你們做了啥,把人刺激成這樣,你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褚西和孫老頭聞言,齊齊看了過去。
褚明梁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現在還沒好,是不是溫和著點來?孫老您剛才不還說七情太過傷心傷神嗎?明國身體能撐得住?”
孫老頭指指褚西,“你來說。”
褚西被點名,對著褚明梁點點頭,說:“昏迷時間夠久了,早醒來,比晚醒來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