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孫老頭吭吭哧哧半天,才抖著手說,“你可不能這樣!他都快四十歲了!你還年輕呢!”
褚西:“男人四十一枝花?”
孫老頭霍地站起來,破口大罵,“四十一枝花個屁!這大西北,你想要什么樣的漢子沒有?去要一個結過婚的,你腦殼有毛病啊!”
褚西聳聳肩,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看著很年輕。”
“那也就是看著!”孫老頭一踹凳子,指著褚西怒道,“你趕緊給我收了這份心思!”
褚西笑笑,沒說話。
“我小師弟真不好看!”孫老頭想想褚西過了年沒幾個月就要高考,考去首都,怕她誤入歧途,“他都老了!你要是想找個對象,你看看咱們基地的大小伙子,再不然你看看醫院里有誰能夠得上眼,我給你說和。”
孫老頭不可謂不語重心長,說著說著,急得團團轉,這一時間他都想不出來合適的大小伙子。
褚西垂眸,掃了一眼褚明國的手和眼睛,仍舊還是之前那個表情。
她越是這樣,孫老頭越覺得她拗在小師弟黃蘊身上了,又想起最開始那天飯桌上兩人還對視幾眼,沒忍住撓了撓頭,可別真看上了啊。
“你看肖宗忱怎么樣?”他忽然想起肖宗忱,皺眉說,“雖然肖宗忱性子有點冷,有點較真,還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但他津貼挺高的,獎金好像也不少。”
肖宗忱的津貼級別應該是和褚明國一個級別的,不然趙常那個整天笑瞇瞇的老狐貍也不會那么看中他吧?
褚西笑得云淡風輕,“我有錢。”
“肖宗忱有錢!”孫老頭想著,靠近了她一些些,小聲說,“肖宗忱爸媽都有錢,以后退休了,退休工資也不低,看病報銷額度高,跟沒花錢差不多。你要是成了,肖宗忱的錢可都是你的。”
孫老頭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他沒來的時候,我就在了,算是看著他這么多年了。不拈花惹草的,也沒有花什么錢,所以啊,他的錢都是他自己拿著的。你想想你爸給你們寄回去了多少津貼,就差不多能估摸出他有多少存款了……”
褚西憋住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如最初一般。
孫老頭一邊說,一邊看著她表情,愁得不行,深覺自己背負了罪孽。
那畢竟是他小師弟。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何況這姑娘還跟個仙女兒似的,那估計都沒有紗了,直接就是窗戶紙,一捅就破!
“我爸褚明國沒有教導過我,我媽這么多年沒有看過我,而且說不定現在已經改嫁了。我奶也死了……”褚西油鹽不進的模樣,聲音里都帶著冷漠,“沒人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孫老頭:“……”
“你小師弟醫術不錯。”褚西吊兒郎當地道,“說不定我把他弄到手,我爸能好得更快。您說是不是?”
孫老頭剛才那一腳動靜太大,后來又是聽不太清的爭吵聲,怕出了什么事兒,小護士和醫生都沖了過來,就連隔壁病房能動的人也都過來了,想著能幫點忙,就幫點忙,制止沖突。
結果一到門口,聽到這兩人的對話,都懵了。
啥情況啊這是?
再聽到這句把孫醫生小師弟弄到手,都呆若木雞。
雖然已經八十年代末期,但在西北這塊,民風并沒有這么開放。人家粗獷爽利不拘小節是真的,可這個把人勾搭到手啥的,就是有人想過,也沒有放在明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