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商人,還是一般老百姓,華夏人臨近過年,都想取一個好兆頭,因此下午從不去探望病人,或者做什么涉及吉慶的事情。
春聯是一年伊始最具代表的吉慶大事,所以就被安排在了大年三十,也就是明天上午八點到十二點之間。
見褚西答應,孫老頭面露喜色,手一擺,就想招呼著走人。走兩步,沒見褚西跟上,回頭催促,“走哇!”
“不是說明天?”褚西站起身,有致的眉微挑,有些疑惑,卻也沒有抗議。
“是明天啊。”孫老頭看著她,也有點懵,“怎么了?”
這時間是定好的,不可能一轉頭他就忘了。
褚西見他也懵,也愣怔了一瞬,隨即問,“那現在是要去做什么?”
“商量明天寫什么春聯啊。”孫老頭反應過來,一拍手,笑了,“總不好全寫一樣的吧?有些人住對門,要是寫一樣的春聯,多不好!”
而且顯不出他們這些寫春聯的人的水平!!!
當然,這句可以當做重點的話,他還是收斂起來沒說出口。
“……嗯。”褚西遲疑了一瞬,便答應起來。
上輩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只要跟這個社會不脫節,你或多或少都會被動或主動接收點什么,輕易得像吃飯睡覺。
像春聯,幾乎是從認字開始,就在接觸,后期積累更是爆發式增長,現在要寫,只需要回憶一下,就可以信手拈來。
不過,時代不一樣,她記憶中的那些春聯或許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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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褚西答應下孫老頭的時候,司家老爺子同樣在忙碌著,紅紙鋪展開,黑墨研磨好,提筆開寫。
只才寫一個字,就被猛烈的拍門聲打斷。
老爺子筆下微頓,站在旁邊幫忙的司嚴無奈嘆口氣,“準是陳躍安那熊孩子!我去開門……”
這種要把門拍爛的敲門架勢,除了陳躍安,再沒有旁的什么人。
“姥爺!姥爺!姥爺開門啊!我來拿春聯了!”
陳躍安敲門聲不斷,喊完司老爺子,又開始扯著嗓子喊司嚴,“小舅舅,快開門啊,你親外甥來了!”
司嚴腦子霍霍地疼,“你可閉嘴吧你!”
讓陳躍安進來,才要關門,就見不遠處來了個熟悉的人,司嚴開了門,往前走了兩步,等他近前,叫了一聲“哥”。
黃蘊笑笑點點頭,“元勤,元勵今年還是沒回來?”
“沒回來。”司嚴等他進來,關上門,跟著一起往客廳去,“倆人學習好,肯吃苦,導師讓留下給他當助手了,今年還是不回來。”
說完,笑問,“你今天怎么來了?我可不相信我大嫂,也就是你姐,沒告訴你元勤元勵今年不回來。”
黃蘊姐姐是黃莉莉,嫁給司韌之后,生了兩個孩子,就是司元勤,司元勵。
這倆侄子高考之后就去了國外留學,至今沒有回來過,平時都是書信往來。所以,一到過年,這倆孩子就成了大家關心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