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西隱約猜出將她和肖宗忱打包帶走的人不簡單,應當是主要管理肖宗忱一類人的相關部門,所以就摁下之前心里想的一套說辭,稍微加工了一下話術,就實話實說了。
她該說的說完,然后就等著這人問話,這人問什么,她回答什么,十分之配合,八分之誠實。
處理這一類的事情,這邊都有經驗,問完話,這人就出了門,只余下褚西和看管她的人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
褚西不是話癆,也知道最好不要跟工作人員交談,于是就乖乖坐著等后續。
那邊問訊肖宗忱的人也出來了,兩邊的人將資料一對,微微挑了眉,這兩人的筆錄主干高度相似。
褚西有骨有肉,肖宗忱語言簡潔,脈絡清楚,沒有什么推測的言論,倒是多了一些顧若書和褚西在首都時候的交集。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笑。
像肖宗忱這樣的人,婚姻方面都會由上面把關,層層審核下來,才會介紹認識。當然,最好的情況就是相關人員,因為相關,保密意識就相對高一些。
如果這次的事情不是誤會……
才想到這里,就見問訊顧若書的同事走出來。
三人一起去了辦公室,研究這上面的筆錄,順便等去調查的人回來。
事情有人調查,調查的人又比較專業,那么事情就好辦了。
接下來,褚西和肖宗忱,以及顧若書等一行人就呆在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兩天的時間里,三人偶爾會被叫去單獨問上幾句話,等到第四天,除了顧若書,其他人都讓各回各家了。
一行人里面獨獨少了顧若書,想必是被留下了。
褚西是這樣想,其他人亦然。
但都不是不懂事的人,不該說不該問的,自然都遵守規則,所以出來沒看見顧若書,也都有致一同地沒有開口發問。
兩個帶隊的老師已經帶著學生離開了,他們不用跟他們同行。褚西回到旅館,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去前臺問了之前幫忙的那幾個人,知道他們都已經走了,暫時不能將之前許諾的東西給他們,這才記下人名,和肖宗忱他們回去。
路上,除了校長會偶爾開口問一下褚西對考試題目的把握程度,便幾乎是全程沉默的狀態。
肖宗忱很沉靜,沉靜到近乎有些不近人情。褚西想到之前為了刺激顧若書和迷惑圍觀群眾的發言,欲言又止了幾次,還是沒有開口。
之前說的那些話,在這個年代有些侮辱肖宗忱了……
到了基地,校長看著褚西和肖宗忱進了大門,才轉身往家走。
褚西和肖宗忱并排走著,中間隔了半米的距離,兩人目視前方,氣氛微微凝滯。
“誰像我?”
離家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肖宗忱忽然開口。
褚西一怔,見他停下腳步,也慢下腳步扭頭看他。
對上他認真嚴肅的眼,褚西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并不想騙他,可她這樣的情況,如果說出來,他這個搞科研的人又能相信幾分?
應該全然不信吧。
“從我第一次見你,就有這種感覺。”肖宗忱沒有等來答案,收回視線,就又抬腳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你似乎通過我在看什么人,你也想把那人當做我,可你眼里有掙扎。”
掙扎?
褚西一怔,她有掙扎?她掙扎什么?
“你知道我和那人的不同,你沒辦法把那人全然套在我身上。”肖宗忱微微側臉看她,“據我所知,深遠鎮并沒有人跟我長得像,包括性格。”
褚西腳步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