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覺得安奈能夠成為一名非常好的士兵!”
身邊的叔叔立刻接口,看著安奈方向還皺眉擠了擠眼睛。
安奈并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會是一個什么表情,因為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呆在自己身體里的旁觀者。
聽見叔叔賣力的推銷,那名大隊長不知可否的撇了撇嘴。
“我來的時候每一個勞工都是這么說的。”
他擺了擺手示意身后的中隊長拿出一份單子。
“我們正在打仗,打仗就會有傷亡,要是他在戰場上受了傷不得不退役的話,我們會有一筆撫恤金,您再稍加辛苦幾個月應該能夠離開下城區了。”
拿著手上的契約單子,叔叔的表情舉棋不定,這份撫恤計劃顯然沒有達到他的預期。
“如果完成任務越多越好,回來時的撫恤金就會越高,而且要是不會受傷呢?下城區勞工缺的不是撫恤,而是離開這里的機會。”
就在叔叔準備企圖多要一點撫恤的時候,身體再一次走上前來,拿過手上的單子想也沒想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我會完成更多的任務的……”
等兩名軍人離開,叔叔才一把抓過安奈,語氣非常鄭重的說道。
“活著!一定好好的活著!”
想到了什么從床鋪下面拿出一枚黃色的菱形水晶,交到安奈的手上。
“你不屬于這里,你不屬于下城區!”
畫面慢慢模糊,無邊的劇痛再一次席卷過來。
而這一次安奈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專注的感受疼痛,而是再黑暗中慢慢思考起來。
這個就是前身封鎖的記憶?
那個很早之前怎么求都求不到的記憶?
他現在很期待,期待獲得更多。
不然總有一種與這個世界淡淡的隔閡。
胸口一次比一次疼痛,而且更加劇烈,頻率更加平凡。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了,估計整個胸口都被攪碎了吧……
一陣劇痛過后,畫面終于再次出現,而這一次的“電影”正是自己唯一知道前身信息的事件。
殘陽如血,荒草地,還有點點的灌木充斥其中。
周圍一片大戰的景象,大量的機甲墜毀在這片山谷之中,身邊有倒下的隊友,血水匯聚成涓涓細流,將周圍的大地染成詭異的暗紅色。
“該死的基地,竟然發出這樣的任務,我們幾個小隊哪里有能力從這么多滅絕者身上搶救駕駛員!?”
身邊一名士兵半個身子已經染成了暗紅色,他聲音沙啞嘴角開裂,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哭音。
“完了,我們都要完了……”
聲音慢慢低沉,最后再也聽不見一點動靜。
他死了,自己最后一個隊友也倒在了這個地方永遠也無法離開。
沉默著將對方的眼睛閉上,安奈揉了揉自己的疼痛的地方。
他本身也同樣染著血。
突然愣了一下,自己居然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并不像前兩個夢境那樣,只能作為一個身體里的旁觀者。
聽著傳來時急時緩的呼吸聲,安奈知道自己身體也快到了疲憊崩潰的邊緣。
心里卻一直想著,完成任務,帶人回去……
沉默著往機甲墜落的地方走去,步履虛浮卻也非常堅定,因為總有一個聲音不停的回響——需要救的人就在那里……
幾個小隊全軍覆沒才接近這個地方,不可能中途放棄。
這種能夠自己行動的夢境非常奇怪,就好像正在進行一場……親自參與的游戲。
安奈一邊思索著一邊查看每一個機甲
機甲里都有駕駛員,但是非常可惜……他們都沒有堅持到機動隊的救援。
“救……救救我……”
這個時候,安奈聽見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音,一名少女正靠躺在一架機甲的旁邊,小豆棕色的齊肩發看起來很雜亂,茶色的眼睛中還帶著一絲痛苦和疲憊。
剛準備趕過去的時候,一發子彈打在他的防彈衣上,巨大的沖擊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