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叫‘姐’,這還是有講究的。
方詩遠理解,所以道:“她有男朋友。”
“啊?”文思諾一愣,隨后連忙擺手,“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后,他有些好奇,“可然姐沒說過她有男朋友啊。”
“那她也沒說自己是單身吧。”方詩遠放下紙杯,因為施然跟那個白天見過的、穿深色襯衣的男人進來了。
“走吧,隊長同意了。”施然笑了笑。
她笑起來很好看,方詩遠眼簾低了低,跟著出去。
郝鋒側開了身子,看著兩人朝審訊室那邊過去。
“頭兒,然姐有男朋友了。”文思諾小聲道。
郝鋒看他一眼,皺眉,“什么亂七八糟的?”
在跟去審訊室的時候,他低咳一聲,“你怎么知道的,誰說的,剛才那小子?”
……
一年沒見,馬博琛膚色更黑了,也更瘦了,不過看著還挺健康的。
方詩遠略略放心。
而坐在桌子后,帶著手銬的人則張了張嘴,臉上浮現幾分驚訝。
“師,師哥,你當警察了?”
這是他的第一句話,也讓屁股剛剛接觸到折椅的方詩遠皺了皺眉。
反常,他覺得。
然后,坐下了則是面無表情。
“我有些失望,也有些驚訝。”方詩遠說道:“但同樣為你擁有了勇氣而高興,哪怕它不該用在這兒。”
審訊室外,郝鋒站在單向透明玻璃的邊上,聞言皺起了眉頭。
“學歷史的嘛,難免這用詞會”文思諾想試著解釋,但實在詞窮,只好老實站在一旁。
馬博琛低低地笑了笑,垂首看著腕上的手銬,沒說話。
“為什么殺人?”方詩遠問道。
一旁,施然如雕塑一般不發一言,甚至是多余的表情。她只是降低了存在感,可目光始終在對面馬博琛的臉上,她在分析,也在辨別。
“需要理由嗎?”馬博琛低著頭,擺弄著指甲,“我已經認罪了,還問這些干嘛。”
他的聲音很穩,沒有絲毫緊張。
方詩遠說道:“我認識的馬博琛,是一個熱愛歷史文化,想去知曉古今所有的人,他想成為一個學者,而不是一個殺人犯。他該待在博物館里,待在文學院里,他該跟智慧打交道,而不是坐在這。”
他的話語同樣平靜,只是說道:“你有想過,以后會怎樣么?”
桌上的燈很亮,馬博琛的雙手微微用力地抓著,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頭,臉上是漠然和平靜。
“這些話,之前你身邊的這位警官已經跟我說過了。”他的眼鏡有些滑落,鏡架微微擋住了眼睛,“所以,師哥,別浪費時間了,你不是喜歡說這些的人。”
“你在遮掩什么?”方詩遠忽然道:“前三個人不是你殺的,你在替誰隱瞞?”
馬博琛瞳孔縮了縮,輕笑時如常,讓人難以注意,“你在說什么?人就是我殺的。”
“為什么?”方詩遠問道。
“因為她們賤,我看不慣她們的樣子,她們瞧不起我,所以她們該死!”馬博琛微微咬牙。
“那紅裙子呢,只憑這個你犯不著特意給她們換衣服。”
“心怡,”馬博琛身子朝后靠了靠,“我喜歡心怡,你是知道的。”
方詩遠看著他,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