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陳姐,您來了。”
方詩遠有些酸的倒了倒牙,實在是沈老板這聲音太令人后庭一緊了。
浮夸,做作,偏偏不會讓人覺得油膩。
只是方詩遠聽著這語氣,再看著沈見安勒襠卡溝的緊身西裝,就覺得不自在。
陳姐摘了遮住半個臉的大墨鏡,隨口道:“我家寶貝還好吧,你們沒怠慢了它吧?”
“哪的話。”沈見安夸張道:“還胖了半斤呢。”
話說著,蕭姓的店員已經從樓上下來,懷里抱著個穿綠色小馬甲的泰迪犬。店里的狗看見了,有的開始汪汪叫。
方詩遠忽的愣了愣。
陳姐也愣住了。
沈見安一臉笑意。
小蕭則是面無表情,但更多的像是在憋笑,雖然他也已經見過好多次了。
那只泰迪犬身上的毛被剃得很干凈,但頭上的幾撮毛發卻支楞起來了,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嘴巴張著,短禿的尾巴在搖,像是有些躍躍欲試,而看到陳姐之后,更是開始在小蕭的懷里撲騰。
“啊!”陳姐發出一聲有些凄厲的叫聲,幾步就跑了過去,一把將那泰迪從小蕭的懷里奪了過來。
她用力摟著,泰迪支楞的腦袋被埋在滿是香水味的胸口。方詩遠看了眼一臉笑容的沈見安,覺得對方跟這狗的發型有些莫名相似,可以說是五五開了。
泰迪犬的屁股在聳動,方詩遠眼角跳了跳,移開了目光。
“你,你們!”陳姐指著沈見安,怒視著默不作聲的小蕭,嘴唇哆嗦著,醞釀片刻后,終于破口大罵。
聲音刺耳,罵得也很難聽。
沈見安略有些委屈地賠笑,他在解釋。
方詩遠喝了口咖啡,拿起桌上的寵物圖鑒來看。
他聽明白了。
原來是半個多月前,這位陳姐因工作太忙,暫時將自家寶貝也就是這只名為‘喬巴’的泰迪寄養在了沈見安這。畢竟是能在云蔚街這種商業街開起這么大門面的寵物店,人脈和資源肯定是有的。然后這只泰迪在當時已經得了皮膚病,作為獸醫在讀的小蕭在喂養的時候自然看出來了。
所以,他跟沈見安匯報之后,兩人便對‘喬巴’實施了治療。結果很樂觀,泰迪痊愈了,不過也因此被剃了毛。而沈見安也是惡趣味發作,把這狗頭上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毛發給弄得支楞起來了。
“陳姐,當時我給您打過電話的,您是同意了的。”沈見安說道。
“什么時候同意的,我怎么忘了?”陳姐的聲音還有些尖銳,只不過卻低了幾個分貝。
她覺得對方應該不會騙自己才是,可看到懷里還在聳動的泰迪犬,一想到它是得了皮膚病的,眼里忽然就生出些嫌惡來,而泰迪犬那罩著馬甲的光禿身子上,似乎也多了些紅白的大塊斑點和死皮,越看越覺得惡心。
“哎呀!”她驚呼一聲,將懷里的泰迪犬一推,然后丟在了地上。
她穿著酒紅色的短袖,此時在她胸口之間有一團深色的濕漬。
陳姐的臉色猛地漲紅,眼神尷尬,而看著地上那只嚎叫了一聲后還往她腳邊湊的泰迪,臉上更是惡心和嫌棄,她踢了一腳,有些用力。
她穿得是尖頭高跟鞋,泰迪哀嚎一聲,被踢出去之后開始蜷縮著發顫,有些痛苦地嗚嚎。
小蕭連忙跑過去,看到泰迪肚皮下被踢的地方已經發青了,而且泰迪的嘴巴隨著嗚咽還在往外出血。
“老板!”他急忙喊了聲。
沈見安一摸頭,“媽的,快送醫院!”
說著,他就朝外跑,而小蕭也從一旁的柜臺里抽出懷抱袋,抱上泰迪朝外去。
雖然寵物店里也有治療寵物的設備和藥物,但那都是小打小鬧,畢竟不是正規的寵物診所或是醫院,肯定沒那么完善。
“方老弟幫我看會兒店。”沈見安一把掀開了外面一直停著的那輛奧迪車的遮布,跟小蕭坐上車就走。
“哎,你們干嘛...去。”陳姐臉色似乎也是受到了驚嚇,眼里也有些后悔,此時看著他們離開,卻有些無助似的下意識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