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回店,就這么走進了人群里,很快就不見了。
方詩遠收回目光,坐了下來。
……
云城,南山墓園。
方敬廉沒有入葬在烈士陵園,因為彼時的他剛剛遞交了辭呈。
這里老樹林立,幽靜一片。
方詩遠和許凡真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不知多久的施然。
方敬廉的墓前被打掃的很干凈,一束黃花半壺酒。
“來了。”施然看了兩人一眼。
方詩遠點頭,“路上有些事情耽擱了。”
說著,把火盆放了,在里面點了燒紙。將香燭點上,那瓶酒均勻灑了,方詩遠這才靜靜看著墓碑上的男人。
“媽公司有事,剛才先走了。”施然算是解釋。
方詩遠點點頭,沒應聲。
許凡真當然不會亂說話,只是乖巧地站在一旁。
“現在在爸眼前,我問你,你愿不愿意當警察?”施然問道。
“算了吧。”方詩遠這句話是拒絕。
施然點頭,“那好,以后我不希望你再擅自參與案子,跟上兩次那樣。”
方詩遠抬眼看她。
“有什么事可以通知我,這兩次的事情,郝鋒已經對你不滿了。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這種事你都不應該攙和。”施然說道。
“好。”方詩遠應了。
施然看向一旁的許凡真,“既然入了體制,就要遵守規定,有些事不用我多說,在學校和通過考試的時候應該有人跟你講過。”
許凡真低著頭,蹍了蹍腳尖。
“局里還有事,我先走了。”施然看了看兩人,抬腳朝山下走去。
方詩遠目送她上車離開,笑了笑。
沒來由的有一種確定,他確定對方是知道有關異人之事的。
只是彼此都在隱瞞。
方詩遠沒什么話要對方敬廉講,想要說的話在這十七年里都說過了,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報仇,僅此而已。
“咱們也回去吧。”
等火盆里的火滅了,方詩遠說道。
許凡真點了點頭。
這時,方詩遠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是秦朗的電話。
“喂,秦朗。”他沒有避諱,直接接通。
“是我,今天是叔叔的忌日吧,我這回不能過去了。”
秦朗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但方詩遠沒多想。
“沒事兒,你在哪?待會一起吃個飯吧。”他說道。
秦朗在那邊笑了笑,“你還記得上次你問我,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樣的么?”
方詩遠一愣,“你怎么了?”
他終于聽出對方的語氣有些不對,說不上具體,只是有種意外的輕松,或者說像是放下了一切。
“我看到很多人都會變成怪物,其他的也會有陰暗的一面,可你這么久了卻從未變過。如果有怪物,那你倒像是蝙蝠俠。”
秦朗笑了笑,語氣有些飄忽,“我知道是真真找了關系給我爸媽最好的治療,我也知道是你為了照顧我的臉面墊付了一半的醫療費用,但其實我早就扛不住了。”
“現在就當是告別吧。”他說:“對不住了。”
“等等,你說清楚,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