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她又發了條語音過來,“我是真的要忙哈。”
方詩遠笑了笑,應了聲回過去。
……
方詩遠倒了杯茶,坐在沙發上。
他點開李凌煙的微信,發了條消息,「在?」
等了幾分鐘,對方沒回。
方詩遠調整了坐姿,問道:「不在?」
幾秒鐘之后,對方回道:「我是不是說過有事說事?」
方詩遠挑了挑眉,火氣很大嘛。
「怎么了,身體不好?」
李凌煙:「吃嘛嘛香。」
方詩遠:「羨慕。」
李凌煙:「有事說事,很忙。」
方詩遠:「咱倆誰不知道誰啊,你那診所還沒我這生意好。」
李凌煙:「不談了。」
方詩遠看了眼掛鐘,打字,「別介啊,我錯了,這回真有事找你。」
云城中心商務區,李凌煙站在寫字樓的落地窗前,輕抿了口咖啡,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輕聲一笑。
這是個年紀約莫二十六七歲的漂亮女人,她妝容精致,看著有些高冷,穿著黑色的西裙套裝,干練而又整潔,長腿包裹在絲襪里,腳下是深色的高跟鞋,顯得身姿愈發高挑修長。
如她所說,她的確有些忙,因為在房間的辦公桌前,還有一個面容憔悴但穿著打扮都很有品味的女人坐在那里。
「這回不是又想給我介紹生意吧?」
李凌煙回了句,然后轉身,向那個攪弄著手指的女人問道:“宋女士,還沒想好要怎么說嘛?”
說是女士,但其實這是職業敬稱,‘小姐’這個詞在一些人的眼里還是帶著貶義的。而眼前的女人年紀其實跟她差不多大。
“我,我......”宋姓女子只是用手攪動著包包的皮帶,一臉難以啟齒和欲言又止。
李凌煙很有耐心,因為她不缺錢,做心理這一行只是想要傾聽別人的內心罷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個無趣的人,生活中的人和太多的事物都無法讓她提起興趣。
所以她想填補自己內心的虛無,在多年前,她發現「傾聽」這件事可以做到。
嗡嗡
手機震動,她點開一看,「不是介紹生意,是想問問你,為什么有人會想死,我覺得他可以不死的,有機會逃掉的,但他偏偏等死。在心理學上,這是什么病?」
「那個人是你的親人?」
「非親非故。」
見此,李凌煙冷笑,涂著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動,「我看是你有病,非親非故,人都死了,你還問這個干嘛?存心消遣老娘?」
「別這么粗俗好不好,這不是專業問題找專業人士嘛,李老師~」
前邊還好,看到后邊的三個字和那個標點,李凌煙身子陡然一顫,咖啡差點沒拿穩。
她臉頰上出現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隨即緊了緊步子,在辦公桌后坐了。
「你別惡心我,有屁快放!」
打完字,她看向對面仍在糾結的女人,道:“有些話只有說出來才會好受,您放心,我這里雖然也是按時間收費,不過會從您開口之后開始算。”
宋姓女人一聽,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就哭了。
饒是李凌煙見慣大風大浪,也是一愣。
這時,方詩遠的微信發了過來,「這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見面說?」
李凌煙柳眉一挑,纖長如狐貍的眸子瞇了瞇,“宋女士,要不您先回去想想,等想好了再來?我隨時歡迎的。”
說話的同時,一行字已經發了出去。
「貞德西餐廳,你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