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頭寬裕了,她的心情也舒爽了,梅一白到訪所造成的恐慌正在逐漸退去,而她也刻意不讓兒子再提到那個女人、再提到那一夜,像是把頭埋進沙子里的鴕鳥。
至于女兒,她認為再等幾天,女兒就會回來,不用太在意,等女兒回來后,她肯定會盡量彌補以前的一些……疏忽。
如果情況慢慢恢復正常,那將是皆大歡喜的局面,唯一有損失的丈夫,就當是為家庭做貢獻了,而且也很難說不值得,畢竟是500萬啊。
丈夫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傷口只剩下很淺的一條印,輕輕按上去都不疼了,但是他的精神……卻一直處于半恍惚的狀態。
她讓他干什么,他會去干,比以前還聽話,不打折扣地執行,只不過給她的感覺就仿佛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沒錯,他待在家里,心思早已經飄遠了,手里機械地幫她洗菜、削皮,眼神卻異常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連對待寶貝兒子的態度也愈發敷衍,不加掩飾的敷衍。
兒子感受到他冷淡的態度,嗷嗷大哭,往常兒子一哭就急得要命的他,現在卻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有一天半夜,她起來上廁所,回到床上時,發現他的眼睛是睜著的。
“你怎么醒了?睡不著?還是傷口疼?”她問道。
他沒回答,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直到她用力搖晃他,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翻身閉上眼睛睡覺了。
她沒再睡著,翻來覆去半夜,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等天亮之后兒子去上學了,她選擇跟他談談,讓他把心里的事都說出來,無論什么都可以,不能這么憋著,否則非得憋出病來不可。
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想去找她。”
找誰?
她不明白,但無論怎么問,他都不再說了。
她決定不把他逼得太緊,慢慢來,慢慢挖出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第二天,她從超市買菜買肉回來,發現他不在家。
她以為他是在家里憋得太久了,出門逛逛,散散心,這是好事,但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他還沒回來。
她發過去的信息他都沒回復,直到她打他電話,發現他根本沒帶著手機,手機留在了家里。
又過了一兩天,他始終沒回來,她心里開始發慌,只能選擇報警,但她沒跟警察全盤吐露實情,只說丈夫突然失蹤了,請警方幫忙尋找。
警方調來附近的監控錄像,從錄像里看到他是自行離開的,沒有被脅迫的跡象,這似乎不是失蹤,而是離家出走。
由于她沒有說真話,警方那邊并不太重視這件事,而且附近沒發現符合她丈夫身體特征的自殺者尸體,所以暫時可以排除她丈夫離家出走是為了自殺的可能性,這樣警察就沒什么辦法了,畢竟人家是自己離家出走,只能安慰她說會盡量幫忙尋找,說不定過幾天她丈夫就自己回來了。
她坐立不安地等了幾天,丈夫依然渺無音訊。
她再也等不了了,而且她這幾天查了很多資料,又向同事打聽了一些事,得知超凡者的事要由超凡者內部解決,那個中文名叫梅一白的女人肯定是超凡者,也就是說就算她跟警方說實話也沒什么用。
于是,她只能來找女兒,想讓女兒幫她引見紅葉學院的校領導,懇請她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