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的蛇冬眠之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梅一白不知道以她現在半人半蛇的身體嘗試冬眠會有什么后果,但就算醒不過來也好,她寧死也不愿落到紅葉學院手里。
更何況她未必會死,只要找到一處避風的松軟土地,她就會把身體鉆進土里,只露出鼻子和嘴用來呼吸,然后放棄這段時間以來與睡魔的抗爭,安心睡過去,利用睡眠來修復身體。
她要做一個悠長的美夢,在夢里她要好好策劃對紅葉學院的報復……小穗、奧羅拉、還有剛才那個高個子女生,全都是她最優先的報復目標。
然后,等到春暖花開時,她就會像復蘇的蛇一樣醒過來,開始實施她的報復,她絕對要讓“她們”死得很慘,先在夢里死一次,再在現實里死一次。
咣!
她還沒跑出幾步,維修通道的鐵門就彈飛了。
“梅一白!你還想往哪里跑?”
江禪機沖出維修通道。
他對維修通道的布局不熟悉,擔心遭到梅一白藏在暗處的偷襲,由于謹慎起見而慢了一步趕來。
他看到梅一白的身影,還有那只美麗而奇特的動物。
這是啥?
他第一眼以為是一只天鵝趴在馬背上,但仔細一看并不是,那是一匹長著天鵝翅膀的馬,不過它的狀態很糟糕,趴在地上,腦袋無力地垂著,身體的肌肉不住地顫抖。
馬從出生后能站起來開始,連睡覺都站著,一般不會趴下,一旦趴下,就意味著它生病或者受了重傷。
江禪機猜到這匹飛馬應該也是梅一白的實驗動物,雖然想不明白它為什么會獨自出現在這里,而且是這種奄奄一息的狀態,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先制伏梅一白要緊,不能讓她跑掉。
梅一白的狀態也相當慘,他從她身后看到她的右臂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彎著,白生生的骨茬兒戳破皮膚露出來,赫然已經骨折了。
“梅一白,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你哪兒也跑不了。”他沖她喊道。
她失去左臂,右臂也廢了,這還怎么打?拿頭打?
梅一白轉過身,眼神里滿是幻夢破碎的絕望。
“我不會投降的,你殺了我吧。”她咬牙說道。
在你死我活的戰斗中殺人,與向一個失去抵抗能力的人痛下殺手,這是兩回事。江禪機個人與她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
他不需要殺她,只要等著老師們找過來就行。
梅一白見他不動手,把心一橫,拼盡余力向他沖過去,真的像是要用頭打……
江禪機這時候要殺她輕而易舉,但他沒有動手,只是往旁邊閃開,他看出她已是強弩之末,這樣的抵抗可笑而可憐……
然而,梅一白在沖至他面前時,突然改換姿勢,身體跳起來,兩條大長腿呈剪刀形向他絞過來。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什么都沒穿,這個姿勢太不雅觀了,江禪機一怔的工夫,她的雙腿就已經把他的身體絞住了。
“去死吧!以為沒有雙手,我就只能認輸嗎?告訴你,蛇不需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