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璣坐鎮南江,你確定要動手?”
天渚市的一處游泳館中,一名膚色古銅肌肉矯健的男子在游完一百米后躍水而出,拿過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口,問向身旁休息了好一會的男子。
那男子皮膚白凈,身材瘦弱,不似練武之人,之前僅僅游了三五個來回,便再也游不動了。
此時休息了許久,倒也不再喘氣。
他笑道:“為什么不動?所有人都以為我們不敢動手的時候,那就是最好的時機了,而且,李璇璣又何嘗不是泥菩薩過江?”
“泥菩薩?你太小看李璇璣了。”
安土桃山皺眉,他作為扶桑會的作戰部部長,本身有著B級巔峰的實力,自然明白李璇璣那個層次可不是這些文人想的那么簡單。
呼倫達延是強,可李璇璣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否則,呼倫達延早就擄人了,還等什么?
更何況,還有劉天漢呢。
“呵……”
那白凈男子輕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將瓶里的礦泉水傾斜而下,望著飛落的流水,說道:“在大勢面前,個人實力不過是一瓶水罷了。”
“逆勢而行,注定是要被大勢所淹沒。”
“大爭之世,人心思變,天下無數梟雄蠢蠢欲動,董野夫卻妄圖憑借一己之力鎮壓這份躁動,豈非可笑?”
“沒有李先生的本事,卻染上了李先生的病。”
“離死不遠了。”
安土桃山見男子說得篤定,雖然不怎么懷疑,但還是不解,不由問道:“南江反攻已經定局,我們就是做些手腳,李璇璣也不可能死在這里。”
“事情一旦鬧大,劉天漢很可能會來。”
“你們學宮真的不怕嗎?”
男子聞言,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殷紅,狂妄而激動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怕?除了二十年前的李德,我們又何嘗怕過誰!”
“劉天漢的刀,可斬不了思想和資本。”
男子如此狂妄,安土桃山卻反而安心了許多。
想想也是,劉天漢自詡正義,總不能棄天下于不顧吧?
扶桑會的核裂變技術,到底是從學宮換來的……
……
“學宮……”
院子里,藤原明治與伊藤文征對飲,兩人聊了許久,最后悠悠一嘆。
伊藤博文挑了顆蠶豆吃著,不由回想到了當年,那樣的瘋狂與暴動,最后想想,只能佩服李德當年竟有如此勇氣。
可,也只能如此了。
“三十二年前,學宮一炬,天地重開。”
“可終究,還是死灰復燃了……”
藤原明治默默將碗中酒水飲盡,看了眼月亮,說道:“老師,學宮不該有。”
“可它有。”
“那就再燒一遍!”
伊藤文征沒想到自己這個學生竟然有如此氣魄,但,這不合適,他前傾著身子,盯著藤原明治的雙眼說道:“沒有第二個李德了。”
“有的,李德本來就是第二個……”
藤原明治當仁不讓,真正的雄主,考慮的永遠是整個世界。
如始皇帝之后,天下人只會想當皇帝,而不是諸侯。
在李德之后,天下人只會想著整個人類文明,而不是拘泥于一地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