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城,夏國權利中心,夏國皇宮。
夜已深了,天安的雨依舊淋淋漓漓下個不停,冬季到來時的第一場雨,夾帶著凜冽寒風,讓整座天安城氣溫驟降。
“咳咳咳——”
御書房,夏國皇帝李天昊沒有入睡,站在書案前,用手中的毛筆在紙上寫著:天下安定!
李天昊是一位潛游武者,按理說他的字應該蒼勁有力,然而,桌上的天下安定四字,卻是顯得有些松散。
“陛下,已經兩更天了,身體重要。”
御書房內僅有一人陪著李天昊,大太監趙琳。
趙琳聽到李天昊的輕咳,瞥了眼桌上的字,關心地出言提醒:“外面雨一直下個不停,天涼了,陛下應該早些休息,陛下是我夏國的天。”
敢這么與李天昊說話的,在皇宮內僅有趙琳一人,他曾經是李天昊書童,在李天昊繼承大統后,他自愿凈身留在宮中,擔任李天昊的貼身大太監。
趙琳是李天昊最為信任的人之一,即便是夏國幾位皇子公主見到他,也需以禮相待。
李天昊放下手中的毛筆,聽著外面的雨聲問:“這雨下了幾天?”
趙琳答:“三天。”
李天昊道:“三天,是時候該停了。”
趙琳道:“陛下乃真龍天子,陛下一言可頂天,這雨確實該停了。”
李天昊輕輕一笑,旋即道:“天北,應該下雪了。”
趙琳道:“應該已經下了。”
李天昊問:“你說,我做的對嗎?”
趙琳不假思索回:“陛下是天,陛下做的任何事都對,正如陛下今夜所寫,天下安定。”
趙琳最為擔心的是李天昊身體,自從五年前開始,李天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非擁有潛游的實力,此刻恐怕已經垮了。
主仆二人心知肚明,以李天昊的身體狀況,最多只能再撐五六年。當李天昊駕崩以后,夏國必然無法像今天這般安定,所以,必須要在李天昊在世時候,安排好一切,讓繼任者后顧無憂。
李天昊朝天北方向望去,在他心中,不管是皇室內斗,還是世家爭斗,其威脅程度遠遠不如天北,天北那一位若是想要天下,天下必將大亂,夏國國之將亡。
李天昊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一切可能影響夏國安定的因素必須統統扼殺,即使那一位與他有師生之情。
“已經入冬,天北是時候該下一場大血。”
李天昊沉吟許久,最后說出一句感慨萬千的話,這句話不是病句,確實是血,不是雪。
趙琳附和:“算算時間,天北的血會在今夜落下,明日一早,圣旨將會送達。”
提到圣旨,主仆二人心照不宣沉默,御書房內重新恢復安靜,唯有外面的雨依舊在下,一時半會恐難雨過天晴。
皇宮御書房安靜了,皇宮二皇子寢宮并沒有安靜,在寢宮雅居內,二皇子李文軒正與天安書院大師兄傅成玉下著上次未下完的棋局。
雅居門沒關,棋、雨、風,一位風度翩翩、一位器宇軒昂,在風雨的深夜形成別具一格意境。
李文軒是夏國最沒有存在感的皇子,傅成玉是天安書院最低調的大師兄,兩位能夠成為摯友,不可謂興致相投。
“御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李文軒說法的方式與他的性格如出一轍,溫文爾雅,聲音柔和聽著十分溫柔:“近些年父皇的身體一直不好,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只是沒有人敢公開提及,只要父皇在位一天,他的威嚴無人可觸。”
傅成玉笑了笑,不敢茍同:“天北那一位,可不會在意陛下的威嚴。”
李文軒沒有反駁,傅成玉說的是事實,林鎮北是先帝欽點的帝師,是他父皇唯一的老師。
“所以,天刀宗宗主薛狂刀、皇宮老供奉王懷安去了天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