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不可能,師父從未提過他還有個師弟。“
陸鳳秋拔地而起,須臾之間,在洞中飄搖來回數次,期間連發數掌。
那人看著陸鳳秋一一所示,越看越心驚膽顫。
一邊看一邊說道:“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逍遙御風!”
“你真是師父的師弟?”
那人眼中的驚駭十足,心中已經相信了陸鳳秋所言。
逍遙派神功和心脈氣血相連,且要悟性極高才可參悟,而那逍遙御風是師父的獨門輕功,連他也不曾學會。
那人呢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這柄玉如意是師父他最緊要的東西,從來不肯拿給旁人,除非他至親至信之人。”
“無崖子見過師叔,我行動不便,還望師叔見諒。”
那人手持著玉如意,朝著陸鳳秋頷首道。
陸鳳秋擺手道:“無崖子,逍遙子師兄已經故去,你可以走出這擂鼓山了,不過你的掌門不能再做了,要將掌門鐵指環交給我。”
無崖子看向陸鳳秋,顫聲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說的是真的?師父他......”
陸鳳秋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師兄本以為你還有些血性,可惜,他還是沒看錯你,你終究是不敢啊,你也太讓他失望了,三十年來,不敢走出這山洞,連害了自己的孽徒也不敢親手給收拾了,逍遙派指望你發揚光大,當真是白日做夢。”
無崖子聞言,眉眼低垂,緩緩說道:“我果然沒猜錯,當年丁春秋果真是得了師父的授意,不然單憑秋水師妹和他的那點露水情緣,他又如何敢偷襲于我?“
“我躲在這洞中幾十年,不敢親手誅殺丁春秋,就是怕惹師父不高興,是我對不起師父在先,違逆了師父的意志,和秋水師妹生了情,還讓秋水師妹珠胎暗結,生下一女,我本以為我們二人躲到大理無量山,師父就不會再尋我們的麻煩。”
“可惜,師父終究是師父,我后悔當年沒聽他的話,即便丁春秋殺了我,師父也瞧不上他,這我是知道的,可惜師父一生心血,全都毀在了我的手上,我是無顏再見師父他老人家啊。”
“想不到那年天山一別,竟然是永別,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不孝啊!”
無崖子不知回想到了什么,一時間竟然老淚縱橫。
陸鳳秋看向那無崖子,道:“所以你想找個傳人,繼承你七十年的功力,替你殺了丁春秋。”
無崖子頹然道:”我自知坐著這逍遙派掌門之位,于逍遙派再沒有半點好處,我違逆了師父的意志,百死莫贖,但若讓我就此死了,我也不甘心,不殺了丁春秋這孽徒,我死也不瞑目。“
“可是我又怕師父他老人家遷怒于我,所以不敢親自出手。”
“所以我便想尋個青年才俊,繼承我的這一生功力,替我殺了丁春秋,繼承逍遙派掌門之位,日后也好聽師父差遣,誰曾想,師父他老人家竟然先我而去了......“
“師父他長春不老,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無崖子不停呢喃道。
陸鳳秋道:“人終究不是神仙,總有生老病死。“
無崖子半晌無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陸鳳秋道:“你隨我回天山,關于師兄的事,我還要當著你們四個人的面當面做個交代。”
無崖子聽到“你們四個人”,猛的抬起頭來,看向陸鳳秋,眼中充滿了希冀,道:“師叔的意思是,她也會回天山!”
陸鳳秋看向無崖子,緩緩點頭道:“會。“
無崖子神情激動道:“好,好,我跟著師叔回去,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她一面。”
陸鳳秋看著無崖子這副神情,不由搖頭道:“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無崖子聽了,不由老臉一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