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南站在那高臺邊上,面色不變,但他負在背后的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了起來。
他身為南方武林盟主,可不是一般人物。
很少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出言不遜,但這反倒是讓林天南高看陸鳳秋一眼,年輕人嘛,狂傲一點很正常。
他林天南執掌南方武林多年,也不是沒有眼力的人物,他剛才只看到陸鳳秋隨意揮手,便知道陸鳳秋的功力絕非等閑。
他之所以要給自家女兒比武招親,可不就是為了尋一個武林之中的年輕俊杰。
這道人看相貌倒也不算大,氣度不凡,應該不是等閑之輩,而且一見有人挑事,便準備退走,顯然并不是刻意為了他林家而來。
如此一來,更是讓林天南頗為中意。
這樣的人物如果能做了他的女婿,那他也算是給如兒找到一門良緣,最重要的是能鼎立他林家堡的聲威。
不過,江湖上的大小人物,他都有所耳聞,卻是沒聽過有過這么一號人物。
看這人的打扮,應該是個道士不假。
而今天下,能以道士身份行走江湖的人物不少,但年紀輕輕能有這番功力的,恐怕也就只有天師道和蜀山派的弟子。
但天師道走的是上層路線,一向在京城一帶活動,長安城中,有不少天師道的道觀,天師道弟子很少有到南方行走的。
倒是蜀山派常有弟子下山歷練,前些年,他也有所耳聞,而且以他林家堡的勢力,也知曉而今蜀山派掌門師弟莫一兮近年來一直在南方出沒,甚至這莫一兮還來過他林家堡吃過酒,倒也算是和他有些交情。
蜀山派的御劍術不凡,這道人背后的寶劍不是凡品,莫非這道人是蜀山派弟子?
若是蜀山派弟子倒也好辦,據他所知,蜀山派除了掌門需要恪守清規,其余人倒是沒那么多條條框框。
況且蜀山派弟子也是可以還俗的。
林天南的腦海之中腦補的越來越多,一時間讓在場之人都琢磨不透林天南在想什么。
有人不禁小聲說道:“要有好戲看嘍,林堡主被這道人落了面子,指不定心里怎么盤算著要收拾一番這道人呢。”
旁邊有人回應道:“是啊,林天南是什么人物,這道人也太狂妄了些,竟然敢對林天南這般說話,簡直就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嘛。”
此時,上首的林天南終于開口了,他頗為欣賞的看向陸鳳秋,道:“敢問閣下可否是蜀山派弟子。”
陸鳳秋聞言,負手而言道:“貧道一介閑散道人,和蜀山派并無瓜葛,林堡主,子不教父之過,你還是先想想如何管教你女兒,再來替你這女兒找夫婿吧,不然便是害人又害己。“
林天南一聽,本來要說出口的話直接憋在了口中。
聽這道人的語氣,倒是老氣橫秋的很,這倒是教訓起他來了。
林天南便是再心胸寬廣,也不好再說出什么讓陸鳳秋上臺一試的言語,搞的他林天南的女兒沒人要一樣,要求著人來上臺比試。
林天南心中暗道一聲可惜,隨即開口道:“閣下的好意,林某心領了,但林某如何教女兒,還輪不到閣下來指手畫腳。”
陸鳳秋聞言,冷哼一聲,轉頭便走。
臺上的林月如卻是不服氣的很,雖然她剛才被陸鳳秋的七截斷劍給嚇的花容失色。
但此刻早已經緩了過來,她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
先前在城外受辱,心里想著便是如何討回場子來。
想到此處,林月如當即大喊道:“喂,你這臭道士,是想做縮頭烏龜嗎?前兩天是你偷襲才制住了本姑娘,今天你要是有種就和本姑娘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單打獨斗,當面鑼對面鼓的來打一場,你若是就此一走了之,那便是說明你是縮頭烏龜!”
陸鳳秋不為所動,從人群中繼續往前走去。
倒是李逍遙有些沉不住氣,當即說道:“道長,你可不能就這么走了,讓這惡婆娘貶低你啊。“
一旁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是一個個紛紛小聲議論著,有些江湖人物更是噓聲不斷,道:“切,這道人也就是個銀槍蠟塊頭,中看不中用,一看就不是什么真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