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此乃我蜀山掌門信物建言劍,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蜀山第二十七代掌門人!”
酒劍仙看著手中的建言劍,不禁蹙眉道:“師兄,你這是何意?”
殷若拙面色歸復于平靜,他搖頭道:“今日聽青云子道兄點化,我方覺我的道誤入歧途,然而正如青云子道兄所言,真正的道在自己的腳下。”
“上善若水之道,到底是一條怎樣的道。”
“我還沒有徹底的想明白,但無疑,我以前的確是走錯了。”
“既然走錯了,那我便重新再走一次,這一次我要走的遠一些。”
酒劍仙聞言,卻是說道:“師兄,你要去哪兒?蜀山不能沒有你啊。”
殷若拙卻是搖頭道:“不,師弟,你錯了,蜀山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去而發生什么改變,蜀山的魂是蜀山數百年來傳承的俠義精神,只要有這個精神在,即便蜀山只剩最后一人,蜀山依舊在。”
“師弟,你如今已經悟到了自己的道,比起為兄來更甚一籌,這掌門之位由你來坐才是實至名歸。”
“為兄我這一次要從云端落下,腳踏實地,切切實實的去感受什么才是真正的上善若水之道。”
酒劍仙聞言,微微頷首,然后又道:”既然師兄去意已決,那師弟我便替師兄暫代這掌門之位,待師兄歸來之時,再將掌門之位交還給師兄。“
殷若拙聞言,只是淡淡一笑,他朝著陸鳳秋躬身施禮作揖之后,然后飄然遠去。
殷若拙走了,歸來無期。
酒劍仙看著手中的建言劍,一時間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種感覺像極了當年師兄下山時,他將那半枚玉墜交給師兄的感覺。
只不過那一次,是他將原本該屬于自己的姻緣交給了師兄。
而這一次,師兄將掌門之位交給了他。
人生變化無常,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宿命。
沒有人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
便是仙神的推演也會有出錯的時候。
如果人人都如師兄那般無為,這世上便會如一潭死水,任由惡人橫行。
惡是斬不盡的,但不能因為斬不盡就不去斬。
要敢于拔劍,要勇于拔劍,這才是蜀山的道。
酒劍仙看著手中的建言劍,長舒一口氣,或許從今天開始,蜀山將會重回正軌。
……
陸鳳秋飛身而下,落在地面之上。
拜月教主的尸身還在地上橫陳著。
趙靈兒剛才過來時,便已經看到了那張曾經給她的童年帶來很大不幸的面孔。
便是這個滿口仁義道德之人,將他的娘親逼上了絕路。
便是這個面目可憎之人,讓她不得不離開南詔國十年之久。
拜月教主,死了。
死的很出人意料。
但也在情理之中。
因為他是惡,在趙靈兒的世界中,邪惡永遠不可能戰勝正義。
況且出手的人是道長啊。
雖然她沒有看清楚道長是如何手刃這個大奸賊的。
但并不妨礙她心中涌動出那雀躍的欣喜之情。
所有壓在她心中的陰霾仿佛在這一刻都一掃而空。
于是,趙靈兒身旁十丈之內的花都開了。
爭奇斗艷,百花爭香。
女媧血脈不再是她的困擾。
她聽到了道長的那番話,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那不是因為她在悲傷。
那是因為她在高興。
流淌在她身體內的女媧血脈仿佛在這一刻都感到了觸動。
女媧一族守候了人族數千年。
終于有人懂得替女媧一族辨解。
她本來只是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