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通天峰。
陸鳳秋一步跨出,人便已經出現在了玉清殿外的半空之中。
陸鳳秋站在空中,從通天峰上眺望出去,遠處的天空萬里無云,一片蔚藍。
好似有些空曠,但其實仔細看看,各峰山頭還是那般的枝繁葉茂。
仿佛先前魔教中人大舉來犯,并沒有在青云山上留下什么痕跡。
若非沒有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這青云山的確是一處風水寶地。
只可惜,通風峰的風水出了些問題。
或許更多的是因為人心難測,但這風水的確是有了些毛病。
陸鳳秋沉默了片刻,想著待今日事了之后,可得好生改一改這通天峰的格局。
甚至這通天峰的名字也得換一個。
此時,陸鳳秋已經感覺到下方的玉清殿前已經站滿了人。
以道玄為首的青云門人仰著頭看著天空之中的那道身影,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不一樣的神采。
道玄的臉上露出的神色頗為復雜,他是青云門掌教。
自然是一心希望青云門能好,只是,此刻,他又希望眼前的這位能讓誅仙劍陣大放異彩,又不希望眼前的這位能將誅仙劍陣給掌控。
若真是祖師爺,他又該如何面對?
只怕這掌教是做不成了。
青云門遭此大難,他身為青云門掌教,可以說是難辭其咎。
蒼松暗中籌謀多年,只因為當年舊事,為此而背叛青云。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掌教當的不夠稱職。
若是稱職,堂堂青云門即便再如何松懈,又豈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就被魔教眾人一舉攻上了青云山。
可見,他這百年來的確是懈怠了。
如今想來,著實是后怕不已。
若是慘劇釀成,他便是青云門的罪人。
失察之罪,差點讓青云門陷入險境。
來日九泉之下,他又有何面目去見青云門的歷代祖師。
……
這時,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看著半空之中的陸鳳秋,和一旁的朝陽峰首座商正梁說道:“商師兄,這么多年來,我們還從未親眼見過誅仙劍陣是何等威力吧。”
商正梁微微頷首道:“是啊,誅仙劍陣是我青云門最大的依仗,非掌門不可掌控,自青葉祖師之后的這千年來,我青云門還從未遇到過需要動用誅仙劍陣的大危機。”
天云道人慨嘆道:“是我們安逸的太久了啊。”
“百年前,萬師兄帶著我等攻入魔教圣地,曾幾何時,我們也是意氣風發。”
“如今,想不到卻是反過來了,魔教率眾攻入了我青云山,差點讓我青云門遭受到不可估量的損失。”
商正梁道:“想不到蒼松居然能如此隱忍,這百年來,我們居然連一點跡象都沒有發現,若是萬師兄還活著,知道蒼松因為他而背叛青云,不知會是怎樣的心情。”
天云道人呵呵一笑,搖頭道:“說來還真是可笑,誰能想到我青云門的執法首座,居然背叛了青云門,而我們認為是魔教奸細的普通弟子,卻是被人設局構陷,我青云門的臉是真的丟盡了。”
說到這里,天云道人兩手交攏,忍不住朝著另一邊的天音寺眾僧身上看去。
天云道人小聲嘀咕一句,“這幫禿驢,沒一個好玩意兒,瞞了我們多少年,若是他們早點告知我們普智之事,又何至于此。”
“平日里一口一個阿彌陀佛,其實最不厚道就是這幫禿驢,這明擺的是想要讓我們青云門丟臉面。”
天云道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他和商正梁又離的天音寺眾僧比較遠。
所以這話,也不會讓天音寺的眾僧聽到。
商正梁聽到天云道人的話,亦是頗為憤慨,只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沒有露出什么明顯的表情。
“何必與他們計較,如今有前輩在,今日之后,我青云門威勢更甚。”
“前輩一人,便將來犯的魔教妖人盡數斬殺殆盡。”
“魔教四大宗主還有四大派的頂尖高手盡數隕落,今日之后,魔教元氣大傷,沒有個百年光景恢復不了元氣。”
“想看我青云門的笑話,那是不可能的了。”
天云道人哼哼兩聲,然后又道:“我記得我曾經在門中典籍之中看過,當年青葉祖師全盛之時,與魔教相爭,施展出誅仙劍陣。”
“除了巨大七彩主劍橫亙蒼穹之外,其余六色氣劍,皆按照六座山峰方位整齊而列,且范圍之廣,將整座青云山脈七大山峰盡數包圍,落下劍雨威力之大,可謂是無可匹敵。”
商正梁略有期許的說道:“或許,今日我們也能見到全盛的誅仙劍陣是何等威力了!”
天云道人眼中閃過一抹狂熱,道:“是啊,最好亮瞎那群禿驢的狗眼,讓那幫禿驢不敢再對我青云門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商正梁嘴角抽抽一下,朝著天音寺眾人那邊瞅了瞅,然后方才說道:“師弟,有些話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
此時,一眾青云門年輕弟子都在翹首以盼。
玉清殿外,大竹峰的宋大仁和田靈兒駕著還在昏迷當中的張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