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正道門派都如此,又和魔教有何區別?”
“平日里一口一個正道人士自居,但害了人之后就想掩蓋真相,這就是正道人士的做派嗎?”
“左右都是害人,難道將真相掩埋,世人不知,就不是害人了嗎?”
“你天音寺能做到如此這般,我青云門卻不能這樣不要臉。”
“普泓,天音寺如何對草廟村的百十來號性命負責,麻煩你回去好生想想。”
“以十年為期,若這十年間你天音寺還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式來告慰草廟村的百十來號性命,那貧道只能派弟子登你天音寺的大門,親自去討回這個公道。”
“來人,送客!”
說罷,陸鳳秋大袖一甩,便大步流星的朝著玉清殿內走去。
玉清殿外,天音寺的一眾和尚可謂是尷尬無比。
饒是以普泓和尚的厚臉皮,此時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這下,麻煩可是大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在天音寺和他一起下棋談玄的青云子會在草廟村一事上和天音寺死纏爛打。
大有不討回一個說法,就誓不罷休的味道。
想他堂堂天音寺住持,什么時候被人這么劈頭蓋臉的罵過了。
雖然青云子是青云門的開派祖師,輩分可能高出了他不知多少。
但是他既然身為天音寺住持,代表的就是天音寺的臉面。
人家都送客了,他又怎么能好意思就在這里呆下去。
草廟村一案,的確是普智做的,普智身為天音寺弟子,這事一旦鬧的天下眾人皆知,那天音寺的臉也就丟盡了。
本來想著就此揭過了,但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普泓和尚被陸鳳秋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心里也有了火氣。
青云門雖然為正道魁首,但天音寺也不是任人打罵的小弟。
給你三分薄面,認你做大哥,并不是怕了你。
但是青云子的實力的確有些恐怖,天音寺也不能和青云門就此翻臉。
即便是不歡而散,也不能公然敵對。
此事,如何解決,真是頭疼的很啊。
十年之期?為何要定下十年之期呢?
普泓和尚心中有些疑惑。
……
天音寺的人走了,其他的正道人士也走了。
道玄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僅僅是因為陸鳳秋當眾罵了他。
更多的是因為他體會到了失勢的滋味,還有失去人心的滋味。
就在方才青云祖師痛罵天音寺之時,他看到了不少青云門年輕弟子眼中閃過的激動之色。
“青云門絕不是藏污納垢之地......”
“修真者不能高高在上......”
修真煉道這么多年,道玄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羞愧。
可能真是修道修的太久了,凡人離他們太遠了些。
道玄的目光落在通天峰的后山,他在想著,如果是他,他會怎么處理呢?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這時,道玄身邊傳來了田不易的聲音。
“掌教師兄,該進去了,祖師等著呢。”
道玄聞言,微微頷首,道:“是啊,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