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玄葉,則是握著自己的小本子跪坐在主殿里也不知道在算什么,那神情簡直……好在他沒有頭發可以掉了。
“猴哥,你不來嗎?動一下就不那么冷了!”黑尾高興地尖叫著,氣喘吁吁。
猴子笑著,擺了擺手。
不過,一眾伙伴怎肯就這么放過他呢?牛頭和粉腸朝著他走來,伸手一拉,直接整個抬了起來。
“喂喂喂,不要啊!”
話音未落,猴子已經被整個拋到了雪堆里,砸出了一個坑。
大紅笑得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所有人都在笑,漸漸地,猴子也笑了出來,雖然他還坐在雪堆里,雖然臉上毛發上全是雪花。
忽然間,那不遠處,一只靴子踩在了雪地上。
“咳咳!”兩聲干咳,頓時,所有人都朝著來者望了過去,一下竟都呆住了。
出現的,竟然是那個中年道士。
只見那中年道士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來,或者說……朝著玄音寺的正門走來。
一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牛頭跟上快步擋到了他的身前。
“干……干嘛?”看著牛頭魁梧的身材,中年道士似乎有些虛了,連忙說道:“你想干嘛?這里可是萬壽山,想動手,得先問問五莊觀!”
猴子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走了過去,盤手道:“你還沒走?”
“怎么,你們能呆,貧道不能呆?”說著,道士伸手揭開了前擺,露出捆得嚴嚴實實的大腿:“貧道也受傷了!”
“所以,你是來拜師的咯?”
道士臉一紅,激動地答道:“不可以嗎?你們能拜,難道貧道就不能拜嗎?這寺院是你們家開的呀?”
聽到外面的嚷嚷聲,玄葉連忙從寺里走了出來。
“他拜師?什么意思?”黑尾小聲問。
站在一旁的大紅想了想,道:“兩個天將死了,他大概也是回不去了吧。雖說鱷魚精要殺的是我們,但碰見了他……嗯,估計他也別想活。應該跟我們的情況差不多。”
回頭望了一眼站在大門口張望的玄葉,猴子樂呵呵地答道:“實不相瞞,這寺廟,還真是我們家開的。”
聞言,道士直接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便道:“你走開,貧道要見住持!”
“要見貧僧?”
“你……是住持?”
看著年僅七八歲的玄葉,一時間,中年道士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那頭不自覺地回望。
遠處,豬剛鬣悄悄躲到了樹后。
猴子微微抬頭,順著中年道士的目光看了過去,頓時狐疑了起來。
咬了咬牙,中年道士有些慌亂地說道:“你是住持就你是住持吧,總之,貧道要……剃度,出家!”
還沒等玄葉張口,猴子已經一個轉身,勾著玄葉就往寺里走。
“師傅呀,外面冷,你別凍著了。”一扭頭,又朝著其他眾人使了個眼色:“都回去吧,別在外面呆著了。”
這一說,眾妖當即會意,一個個奔回了寺里,大門轟隆地關上了。
空曠的場地上,只剩下中年道士一個人呆呆地站著,有些不知所措。最終只能無奈回頭。
直到走到足夠遠了,望見立在林中的豬剛鬣,連忙堆起一臉的笑湊了過去。
“大仙,接……接下來怎么辦?”
豬剛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去玄音寺門口跪著。”
“跪……跪著?”中年道士干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
“這么冷的天……”
豬剛鬣面無表情地答道:“那小和尚絕不會放任的。等你凍暈了,自然有人抬你進去!”
說罷,也不管道士,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