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站在甲板上的猴子一行已經能隱約看到作為攻擊目標的堡壘了。
與此同時,灌江口方面也已經注意到了獅駝軍的異常舉動,開始有所動作。
……
此時此刻,旗艦上,獅駝王正用先前猴子見過的那個黑色高臺細細查看著戰場的局勢。那眉頭微蹙著。
四周圍著一眾妖將——不過,已經不是先前的那些都統了。
在場的,最低都是牙將,連鱷魚精這樣的角色都沒資格到這里來。
“前頭部隊強攻堡壘,如果灌江口軍本部派出少量部隊援救,我們就從中間截殺他們。如果是傾巢而出,那就干脆發動總攻直沖本陣。如此一來,灌江口軍勢必損失慘重。”
“可是,殿下。”一位牙將低聲道:“如果他們不救呢?”
“對呀,如果他們不救呢?”
“殿下,我也覺得他們不會救。”
一眾將領紛紛附和了起來。
清了清嗓子,那牙將接著說道:“殿下,我們用四萬大軍,強攻對方一個堡壘……而且用的是那種辦法。別的不說,光一落地,怕就得折損五分之一的兵員。另外至少有五分之一的兵員,即便存活,怕也是沒什么戰斗力了。如此一來,這代價實在是大。緊接著,我們又要在那種情況下,用步兵強攻堡壘……那堡壘的兵力不會超過五千。便是真打下來了,損失的,也是我們呀。”
“若是這堡壘地勢重要也就罷了,可無論怎么看,這堡壘的位置,也無法威懾到灌江口軍本部。若非如此,灌江口軍又怎么會只派五千兵力駐守呢?我們費這么大的勁去打……會不會有點得不償失了?”
那話說到最后,牙將都有點猶豫了,拱著手,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獅駝王,注意著各種表情的變化。
那其他的將領也都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望著獅駝王。
想了想,那牙將又補充了一句:“若殿下真要攻這里,我們是不是派親衛軍……這樣損失可以小一點?”
獅駝王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那牙將。
那目光看得牙將都有些毛骨悚然了,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子,把方才說的話都收回來。
好一會,一直立在獅駝王身旁的豹子精才開口道:“此事已決,諸位只需聽令便是了。”
聞言,那些個將領連忙一個個躬身拱手,道:“諾!”
別人或許不知道獅駝王怎么想的,但豹子精,卻是知道的。
這幾日的仗,只證明了一件事,獅駝軍不是擅長防守,而是根本連進攻和野戰都不懂了。
雖說獅駝軍與灌江口軍是宿敵了,但這種宿敵,與牛魔軍對南天門鎮守軍的宿敵,以及赤龍軍對天河水軍的宿敵,那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人家的宿敵,那是打得有來有回的宿敵。他們的宿敵,那是灌江口軍在打他們。
一直以來,獅駝軍都是占著天險,堡壘,依靠著各種法陣與灌江口軍對峙,別說進攻,連野戰都沒打過。
這場仗,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既然如此,快速結束戰斗,將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可是,如果就這么草草撤軍,那妖都那邊怎么交代呢?
獅駝王急需戰功,哪怕一點點都行。
一座堡壘,五千灌江口軍的首級,這想必是眼下最合適的了吧。獅駝王腦子里想的,根本就不是如何利用這個堡壘擊敗灌江口軍,而是打下來,寫奏折報軍功,然后撤軍。
這才是他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