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地推移,猴子的疑心病也越來越重。
每一天早餐和黃昏,云兮都會有兩份諜報送到猴子手中。早上的諜報,是關于前一天獅駝國和雀山的情報。黃昏的時候,則是豬剛鬣艦隊的。
雀山將靠近猴子營地的部隊全部撤離,又通過調動,給豬剛鬣讓出了一條若有若無的通道,這些,猴子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我在想,難道他們勾結了?”
“應該不會吧?”白霜一臉懵懂地說道:“豬剛鬣給雀山造成的損失也不小呀。這都能勾結?”
“誰知道呢?”
猴子想起了白霜妖化的那個晚上,豬剛鬣嘴角的笑。那樣的人,應該是不擇手段的吧?
至于鵬魔王,從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樣想的話,兩個人簡直一拍即合,就等著找個坑把自己往里推了。
不過無論如何,鵬魔王應該都是不敢直接對自己出手的吧?除非他想成為第二個禺狨王。
話說回來,猴子是越來越不懂帝俊的意思了。成立新軍是帝俊親自批復的,現在這模樣,全世界除了一個有錢沒兵的多目怪之外,全特么都是敵人。這給新軍的環境,是不是太“好”了一點呢?
緊接著的幾天,對豬剛鬣艦隊的諜報從原來的一天一份,變成了一天三份。整個營地也都繃緊了神經,就等著豬剛鬣干點什么了。
終于,返回天港之后的第三天,豬剛鬣的艦隊又是揚帆啟航了。不過,卻只是跟之前一樣,在外圍不斷游弋著,絲毫沒有靠近鵬魔王給出的那條通道的意思。
每一天,交到猴子手上的豬剛鬣艦隊的位置,都在不斷變幻著。有時候在轉圈,有時候在直線巡航,有時候則停著原地不動。
不知道為什么,猴子忽然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豬剛鬣變成了獵人,而自己是獵物一般。
這是一場狩獵的游戲。悲哀的是,兩邊鵬魔王獅駝王這兩個大陷阱似乎也并不站在自己這邊。
不管如何,猴子覺得豬剛鬣肯定是快要對自己動手了,勝負在此一役,而且,這一役必然是速戰速決,甚至拖不到相距50里外的自家軍力的救援。
于是乎,他悄悄調遣著戰艦,假裝成從妖都運送補給,開始輾轉著將另一個營地里的軍力往這邊運。
規劃三千人的營地能裝得下一萬五千人嗎?
有可能,但肯定撐不了太久就會露餡。而猴子并不認為這場戰役會拖很久。
……
與此同時,豬剛鬣的戰艦上。
船艙中,卷簾對著豬剛鬣的書桌便是一掌重重拍了下去。
“你到底什么時候出手?”
抬起眼皮瞧了卷簾一眼,端坐著的豬剛鬣一臉淡漠地答道:“該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出手。”
“什么是該出手的時候?”
“當然是,時機成熟的時候咯。”
“哼,拿到墨芯,又有鵬魔王的許諾,難道還不夠成熟嗎?”
“不成熟。”
“你憑什么說不成熟?”
“就憑我才是統帥。”放下手中的卷軸,豬剛鬣緩緩仰起頭來,與卷簾對視著,道:“情報部門沒有權力干預軍事決策,這是慣例。你們是替我們服務的。讓你一只妖怪上艦,末將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還希望你能,自重。”
“你!”卷簾一時氣結,怒視著豬剛鬣,好一會,咬牙道:“你要是不出兵的話,我就把情報送到南天門去。我想,南天門諸將,會很樂意先你一步動手。”
一通話說完,卷簾瞪大了眼睛洋洋得意地瞧著豬剛鬣,就好像踩中了豬剛鬣的痛腳一樣。
那對面,豬剛鬣則依舊是一臉淡漠地看著他。半晌,開口朗聲道:“戴天德!”
“在!”一直站在一旁的戴天德當即往前一步,躬身拱手。
“把他拿下!”
“諾!”
“拿下?你們想干嘛?”
伴隨著戴天德一招手,書房外的士兵一下涌了進來,卷簾猛地掙扎。然而,剛剛踏上煉神境的他,幾乎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很快,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抬走,罵罵咧咧地。
“你……豬剛鬣!我要上奏!我要參你一本!你懈怠軍情,還侮辱上級!不過一個牙將,你居然敢對我動手!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瞧著卷簾被抬走的方向,豬剛鬣不動聲色地說道:“把嘴也堵上吧。”
“諾!”扭過頭,戴天德吆喝道:“把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