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帝九，無論你的下場如何，我確保這姑娘無恙。”女人抿了抿嘴，道：“我叫顏如芯。”
帝九點頭：“那先謝謝你。”
天機難測，難不過人心。
命運可斷，斷不了執念。
這是印刻在卜算道宗山門旁的石碑上的兩行字。
成群的古建筑，透著大氣恢宏，落滿青石的枯葉，卻帶來蕭索。
帝九抱著趙穆欣站在青石臺階之下，三個穿著灰色長衫，戴著墨鏡，手杵拐杖，像是天橋上算命瞎子一樣的老者，就站在上方。
“你就是魔修帝九？”正中央一個老者開口詢問。
他聲音沙啞，身上暮氣沉沉，頭發已經掉光，滿臉的皺褶和老人斑。
“卜算道算人測天，過不了那個坎，總歸是一場空。”帝九淡然開口。
為首老者微微一笑：“坎好過，心難過，人生一場夢，如真如幻，何必計較太多？”
帝九聞言一凜，微微彎腰：“老先生功虧一簣，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行將就木，還能看到魔修重現，也算難得，帝九，請。”
本來帝九以為會有一場苦戰，甚至會讓自己身死道消。
卻沒想到，卜算道的傳承，在十萬年后的今天，居然也保持著最原本的正統。
“可讓這位姑娘休息片刻？”老者問。
“好。”帝九略一思索便點頭同意。
趙穆欣在這里，不會有任何危險。
青色大殿，各自落座。
三位老者將戴著的墨鏡摘下，帝九毫不意外的發現，這三位老者全都眼瞎。
卜算道算天算地算人算己，每一次測算，都會付出代價，一般有著事不過三的說法。
但久而久之，也會有副作用的產生。
一旦牽扯上天機命理，那更是后患無窮。
所以無論是現在，還是十萬年前，卜算道的修煉者，幾乎都落不了好。
不過也有邁過了至關重要的那個坎，不破不立，不死不生，徹底蛻變，成為冥冥中遁去其一的天機代言人。
原地飛升，邁入神境，與天道合，終是天下萬物，逃不過其心念一動。
眼前這三位，顯然是失敗了，壽命所剩無幾。
他們，并不老，從骨齡上看，平均壽命不到六十歲，卻像是九十歲的人，這就是卜算道的可怕。
就跟世俗里寫網絡小說的人一樣，年紀輕輕白了頭，老眼昏花累成狗。
很悲劇。
“我們不是敵人。”卜算道宗主坐下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帝九不置可否。
“上界確有令下達，尋到魔蹤，立斬不赦，但我卜算道的道祖，卻看到了一些東西，所以傳下法旨。”
“是韋不算？還是陸天機？”帝九問。
“這……”
三個老者皆是一驚。
難道這魔修也精通卜算之道？那也不能算到上界去吧？他畢竟才生死境修為啊。
“天機道祖。”
卜算道宗主沉聲道：“太上亂，天宮崩，魔逆蒼穹！”
說著，他苦澀一笑：“道祖法旨，卜算道全力助魔修帝九，尋災厄印記，創無上魔宮，取太上代之，地星危機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