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創死仇余滄海后,林平之眼睜睜看著師父將仇人給拎走,卻沒有出手阻攔的想法,心里也沒有半點不痛快。
能親手將余滄海擊敗,已經了結一樁心愿。至于能否親手復仇?他心里非常清楚師父雖然對自己很關照,但絕不是一個善人。這短短一個多月的相處,不知多少武林敗類落入師父手中,為‘轉輪蠱’的完善獻出生命,下場之慘連他都目不忍視生出惻隱之心。
如今輪到余滄海落到他老人家手中,下場絕對生不如死。一想到余滄海即將承受的暗無天日生活,林平之心中突然暢快起來,這比親手殺了對方還要爽快,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闊落一樣。
接著,林平之被不戒和尚拉到另一個房間中談心,翁婿相處其樂融融。
這邊,白浪拖著余滄海來到一個僻靜角落。此時的松風觀主還剩最后半口氣,但體內蠱蟲已經嚴重侵蝕全身,若非被林平之打成重傷,重創了丹田與蠱組織最密集的核心區,他早就暴走入魔了。
正因為他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再也活不下去,反而看淡了生死,努力睜眼盯著白浪:“白妖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給個痛快。”
“滄海兄,那我不打不相識,投靠我如何?做我麾下一條鷹犬,豈不美哉?”
“呸!做夢!我余滄海就是死,也不會像你屈服。我只恨上了你這狗賊的惡當,落入陷阱當中,一身本領無用武之地。我不甘啊!”
想到憋屈出,他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噴出,脖子一歪,頓時沒了生機。
…
再度睜開沉重疲憊的雙眼時,前方一片模糊,隱約有微弱的光芒。
唔……?我這是在哪?
余滄海那散亂的思維逐漸凝聚,一點點找回生前的記憶,蠱蟲失控、要害遭創、以多打少、陷阱、刺殺……死前記憶不斷倒放,他記起了一切。
“這里是地府……嗯?我沒有死!”
聽到池塘中傳來的人生經驗后,他突然一愣,天空的白光是月光,周圍……這是那處庭院。
余滄海不解的東張西望,視線恢復,腦子變得清醒。現在仍處于深夜,月明星稀,白妖人正手提一個滴血的尖錐(嗜血者),正在月光下猙獰的看著自己。
對方的臉上,還殘留著建設的血珠,說不出的滲人。
此刻,他體內一度失控的蠱蟲,也被重新抑制住活性。不僅如此,他的身子里還多出一股陌生的力量。與他使用蠱蟲驅動妖魔之力時有些相似,卻不再拘泥于某個部位,反而游走于全身,潛藏在血液之中,但是還很微弱。
這股似妖魔非妖魔的力量令他感到震驚,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腦中靈光一現,他開口問道:“這是‘龍王內息’?”
白浪甩了甩嗜血者,在自己飄飄如仙的白衣上蹭干凈,隨意道:“你姑且稱它為不完整的‘魚王內息’吧。”(魚王真血-魚脈術士血統移植。)
余滄海立刻響起,血巫醫白妖人本身就是一位魔道蠱師,傳聞他精通華佗仙術,不斷以懲奸除惡為名,暗中進行邪惡的妖魔實驗。
自己起死回生,一定是對方的手筆:“是你救了我?你為什要救我?!”
“你剛剛不是不甘心,落入我卑鄙無恥的陷阱中,一身所學無法施展嗎?我已治愈你的內傷,來公平一戰吧!傾盡所有,讓你輸得心服口服。”白浪淡淡答道。
“死!劍來。”
剛死過一次的余滄海心頭一片空靈,根本升不起任何負面情緒,反而變的豪情壯志,慷慨赴死。當然,這也有‘邪能之血’刺激精神的正面加成。
只見他抬手一握,落在院中的長劍被他真氣牽引,飛回手中。
與此同時,一陣陰風刮來,六只頂著魚頭的‘深潛蠱武者’,突然從白浪身后飛射而出。
“保護主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是!”遲鈍呆滯的聲音。
“我要撕了他!”沙啞、變態、激動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