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浪完成第一輪‘物理治療’后,甩去沾滿雙手的血液,再用染紅了一大半面積的裝修工白大褂,擦凈螺絲刀上的血跡,妥善裝入口袋中。
然后,他用四根翹起的手指,輕輕拍了拍鼓起的衣兜,就像哄孩子睡覺的慈祥老父親,露出溫暖笑容。
而他腳下,接受了一整套死去活來‘放血+輸血’療法的奸詐臉,在反復的物理摧殘與精神折磨下,全身被汗水打濕,臉色慘白如同死人,呼吸薄弱若有若無,雙目麻木空洞看向天空,身體以一種無法自止的方式進高頻顫抖,仿佛被勾走靈魂的空殼,嘴角還掛著死里逃生重歸寧靜的微笑?
原本天生的奸邪狡詐相貌也被治療磨平,似乎不再那么討人厭了?
而目睹整場‘奇跡治療’的新人們,也被集體按下靜音與暫停。處于一種極度精神震撼當中。從未如此近距離見證這種‘純物理系薩滿醫術’,連濺射到臉上的血跡也不敢去擦,身體僵硬不敢輕舉妄動。
取出患者體內殘留子彈,并治療好骨折后,白浪出于職業習慣,又從儲物空間中掏出那柄能靈活扭動的‘白眼鯉魚生物透視掃描槍’對著患者一照,檢查骨骼校正的康復效果。
這是他以身作則,教導莎爾芙要學會‘檢查與復習’時養成的好習慣。這一品德在醫學領域同樣適用,屬于術后恢復的一部分,能夠及時查漏補缺,挽回可以避免的悲劇。
就比如此刻……
“誒?”
他突然發出一聲輕咦:“你身體很差呀,平常一點也不注意保養。雖然看上去很能打,但卻在透支身體潛力。嘖嘖!不僅被酒色掏空身體,竟然還患上了惡性腫瘤!你平時很喜歡抽煙吧?肺都熏黑了,肝臟也有損傷,真是太不愛惜身體。生命如此珍貴,你卻在謀殺自己,這是大罪!還有,你的腎功能已經衰竭,竟然毫不節制,還要欺負無辜姑娘,禍根、真是禍根啊!”
本來已經收手的白浪連連搖頭,露出醫生拿到低頭啜泣一臉悔恨的患者片子后,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生活中很多絕癥,往往是點滴不起眼的隱患所累積引起的,發現時才追悔莫及,早干嘛去了?
但浪醫者仁心,并沒因為患者是個人渣就剝奪他接受治療的資格,而是再次不厭其煩的掏出一個干凈口罩,戴在臉上。
接著,他捋起左右袖子,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立體的黃金分割小臂,又掏出活動扳手與螺絲刀,在指間快速旋轉起來。
如同忍者將手里劍勾在指節上,玩出花一般,一看就是精通汽修50年的機械系扳道宗師。
早已變得‘面目和善’的奸詐臉聞言后身體劇烈一顫,空洞雙眼瞬間活過來,流露出極度驚恐神色,用虛弱、沙啞、乞求、絕望的聲音,氣若游絲道:“求,求你,不要,過來!我能,行,好健康!”
聲音雖然微弱,卻杜鵑泣血,擁有震撼人心的感染力,叫圍觀眾人物傷其類,一股悲意涌上心頭。這是對生命如此脆弱,病痛困苦,哀吾生多艱的本能感慨。
“不!你不行!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