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秘寶之主】被封禁,【鎮魂棺】失聯,如今只是個可憐無助的普通人。他空有滿腔熱情與想法,卻一點也施展不出,只能雙手插袋,默默圍觀,站如嘍啰。
此時走在最前面的‘撒錢隊’已經通過,后面跟著的是一批腳踩高蹺、身穿喪服,將臉涂白的雜耍人。這伙人表演著各式各樣的雜耍技巧,發出似哭似笑有氣無力的哼哼音。
他們的水袖、腰帶、衣擺都是加長版,在風中中飄蕩,時不時甩動兩圈,像是藝術體操繞絲帶,結果沒有半點美感,仿佛一群哭喪版‘瘦長鬼影’,還時不時和路人相互道喜。
這種把葬禮辦出社火味,又把社火辦出地府味的演出,處處透露著詭異。結果這群人還尼瑪還相互“恭喜!恭喜!”白浪實在不知道究竟有啥好恭喜的?
倒是頭頂的傻芙芙,嘴里‘噢噢!’的跟著歡呼,搖晃著雙臂抓住好些紙錢,牢牢攥在手里。仿佛這樣就能克服【窮運】,自食其力用勤勞的雙手抓住了財富一樣。
就在他一腔槽吐不出來時,一個個侏儒身材的家伙,滾地鼠般不停翻著跟頭,以頭頂落地再翻轉,動作迅捷靈活,在高蹺起落的間隙中來回穿梭,進行著表演。
雖然不能親自上前參與,但觀看這場‘喜’與‘喪’完美結合的行為藝術,倒是讓浪大開眼界。
在失去了超凡力量,淪為特別強壯的普通人后。大晚上一開推門,就被張燈結彩與披麻戴孝包圍,緊接著被村民裹挾這看了眼前這幕演出。
但凡是個正常人,多少都會發自本能的感到毛骨悚然,汗毛豎起;但又在常年積累的‘強者心態’下不以為然,反而感到有趣好奇,以欣賞的態度,包容并蓄學習吸收先進的異界‘葬禮文化’。
打算取長補短,豐富自己的‘送葬儀式感’。
陣陣陰冷夜風中,失去力量的白浪豎起一身雞皮疙瘩,但心態未能及時轉變,依舊抱著不以為意與饒有興致的態度,觀看接下來的表演。
這時,一個沙啞干澀的聲音突然從他身邊傳來:“小伙子,你不害怕嗎?”
思路被打斷,白浪低頭一看。是個面容枯槁的小老頭,被夾在人群中,什么也看不到。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托著兩個鐵膽,不停轉動。
小老頭抬起腦袋,用混濁無光的眼睛與浪對視。他皮膚干癟褶皺,嘴巴咧得很開。像個死人似的用看死人眼神盯著自己猛瞧,不像是在看人,而想大量案板上的肉,令人很不舒服。
“我為何要害怕?”白浪反問。
老頭卻不回答,反而抬起拐杖,透過人群遙遙一指,說道:“你走脫了,看到跟在樂隊后面的那群人沒有?那才是你該待的地方,快過去。”
“???”白浪一頭霧水,轉眼一看,果然跟在那群披麻戴孝的樂隊身后,是一群衣著正常的普通人。然而這群人湊在一起,就很不正常了。
書生、樵夫、農民、丫鬟、肥頭大耳的和尚、衣著光鮮的商人……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湊到一起,零零總總二十來個,神志不清的跟在樂隊后面,歪歪扭扭晃動身體,如一群行尸走肉。
這讓白浪想到了《吹笛手》的童話。
善良的吹笛少年在夜間,用笛聲引走了小鎮中所有熊孩子,然后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所有精神飽經熊孩子摧殘的成年人們,眾籌一筆巨款交給少年,讓他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陣陰風吹來,白浪的注意力與精神從‘欣賞葬禮’中掙脫出來。停止了通過審美,從中獲得滿足與愉快的行為。